不止一次,嗜烟嗜酒,回家就耍横摔碗,她忍不住恶心怎么也不敢靠过去,那个男人就操起台灯、烟灰缸砸她,辱骂她。
直到宋佑天赶回家把她拉进房间,面对着男人开始善后。
宋来弟后面什么也不知道了,明明自己更年长却只敢躲在门后吓得哭泣,宋佑天的身影刹那间变得异常高大,为她极力抵挡住这场风雨。
可现在,宋佑天不在。
男人的辱骂一声比一声高,宋来弟咬着下唇握住门把,她能去哪里?宋佑天去集训了,儿子不在家那个女人肯定会上晚班多挣几块钱。
家里只剩她和这个令人窒息的男人,半夜三更她无处可去,甚至没有可以借宿的朋友。
叫唤了半天口也干了,男人见宋来弟迟迟不出现在面前,操起桌上的烟灰缸往门口砸。
砰得一声,玻璃质的烟灰缸在瓷砖上迸发开,碎片散落到宋来弟的脚边,有的恶劣些从瓷砖上弹跳起来尖锐的边缘不留情地给肌肤豁开几道口子。
宋来弟双手抖动捂住嘴,缩在墙角,她不敢出声,客厅离玄关还有鞋柜的遮掩,所以男人是看不见她的身影,只要猫着,猫到他睡着了就好了。
只要熬到睡着了就好了,只要他睡着了起了呼噜,再跑回房间,这样就好了。
好害怕,好痛苦,这个人真的是她的父亲吗?疯子,疯子都是疯子,全部都是疯子——
不不不,不行,还是简单收拾一下,女人要是回来看到一片狼藉又会来找她。
已经面对了一个,她不想再看到另一个了。
宋佑天,她真的好害怕……
为什么吗?为什么这样的人可以做父母?为什么这样的人在一次又一次贬低这个称谓?
为什么要把孩子带到这个世界上来,这个痛苦、恐怖、恶心、虚伪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