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优优咬着唇,慢慢趴在他背上。
他的背很宽,却不厚实,能摸到脊椎的轮廓。
她忽然想起他偶尔揉手的动作,想起他夜里坐在仓库门口抽烟的背影——这个男人,好像比她想的更瘦,也更孤单。
他背着她往山洞走,步子迈得很大,却稳得很。风雪落在他头上、肩上,很快积了薄薄一层白。
“叔叔,”她小声说,“你别生气了。”
他没应声。
“我就是……就是怕孩子们出事。”她又说,手指悄悄揪住他的衣角,“我知道你嫌我烦,可我……”
“闭嘴。”他打断她,声音却软了点,“保存体力。”
到了山洞,孩子们果然挤在里面,靠着一堆篝火取暖。
看到他们进来,最小的卓玛扑过来:“阮老师!我们以为你丢了!”
周辰把她放下,没管孩子们的热闹,径直蹲在火堆旁,撕了块衣服上的布给她包伤口。他的动作很轻,她疼得抽气,他就停下手,等她缓过来再继续。
“忍忍。”他头也不抬地说。
阮优优看着他低垂的眉眼,火光在他脸上投下明明暗暗的影子,忽然觉得,这个总爱冷冰冰的男人,好像也没那么难接近。
那天后,阮优优喊他辰哥了。周辰对她好像也松了点。会在她晚归时,站在村口的老经幡下等;会在她教孩子们唱歌跑调时,嘴角偷偷勾一下;甚至有次她把青稞饼烤糊了,他皱着眉吃完,还说“下次火小点”。
阮优优以为,雪夜那次后,他们的关系总会往前挪一步。她甚至偷偷在日记本里写:等春天来了,就再问他一次。
可春天的格桑花开了又谢,周辰还是老样子。她给他带的早饭,他会吃;她夜里犯胃疼,他会默默递来热水和药;甚至有次她被调皮的孩子气哭,他会说“别跟小孩置气”。
可只要她一提到“喜欢”“在一起”,他就会立刻冷下来,要么转身走开,要么说“你还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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