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日子,周辰几乎成了阮家别墅门口的常客。
每天清晨,他会提着保温桶来到门口,里面是酒店刚熬好的小米粥——优优胃不好,早上得吃点暖的。
中午是她爱吃的糖醋排骨,等等都是优优爱吃的菜。晚上有时是一碗馄饨,有时是几块刚出炉的桂花糕,全是他凭着记忆里优优提过的喜好订的。
头三天,保镖每次接到东西,都面无表情地扔进门口的垃圾桶。周辰从不争辩,第二天照旧提着新的来,保温桶擦得锃亮,像是从没被辜负过。
第四天中午,保镖正准备把那盒松鼠鳜鱼丢进垃圾桶,被出来透气的阮母撞见了。她瞥了眼餐盒上印着的老字号logo——那是优优小时候最爱的馆子,后来搬了家,找了好几年都没寻到。
“等等。”阮母皱了皱眉,“打开看看。”
保镖愣了下,依言掀开盖子。金黄的鱼肉裹着茄汁,上面撒着松仁,热气里飘着熟悉的甜香。
阮母的眼神暗了暗——昨天佣人说,优优一天没碰碗筷,就对着窗户发呆。
“……拿上去吧。”她别过脸,声音有点硬,“告诉她,别拿身体赌气。”
保镖把鱼端上楼时,阮优优正坐在飘窗上数雨滴。
那天中午,她吃掉了整整半条鱼,连汤汁都拌了米饭。
阮父晚上听说这事,把茶杯往桌上一墩:“惯的!像什么样子!不吃就饿!”
嘴上骂着,却没再阻止保镖将周辰买的东西给优优送去。
往后,周辰送来的东西总能顺利到优优手里。有时是她念叨了很久的城南糖糕,有时是用保温桶装着的热汤面,甚至有一次,他不知从哪淘来一袋绝版的橘子味硬糖——那是她小学时最爱吃的,早就停产了。
阮母看着女儿捧着糖纸笑出眼泪的样子,心里像被什么东西蛰了一下。
她开始留意那个总在凌晨或深夜出现在后墙的身影,看他单手提着重物,攀墙时左手青筋暴起,却从没一次失手。
这天晚上,阮母敲开了女儿的房门。
“还没睡?”阮母在床边坐下,目光落在糖纸上。
半晌才开口,声音带着点刻意的平静:“明天下午,你张阿姨的儿子从国外回来,约了在茶馆见一面,一起去见见。”
阮优优捏着糖纸的手猛地收紧,橘子味的甜香仿佛一下子涩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