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接到邹雁杳的时候她都不敢看,更不敢相信那对残破又黑黄的骨头竟有过鲜活的生命。
纸钱迭成小山堆,点燃时,火苗高高窜起,热浪扑到众人怀里。
仿佛是来自棺中人的回应。
期间沈轻帆接到沈泯的电话,沈泯的语气严肃依旧:“沈轻帆我告诉过你今天无论如何也得来参加你婆婆的生日吧?”
沈轻帆的声音略显疲惫与厌倦,他今天没有力气和沈泯对峙什么,只说:“今天是妈妈的葬礼。”
电话那头沉默片刻,良久对方才开口道:“邹雁杳?你们找到她了?”
这句话不长,倒是有不可置信的意味。
沈轻帆说:“嗯,身为此生最后一任丈夫,你要来看看她吗?”
句意是询问,倒不如说语气含着满满的讽刺。事情发生到现在为之,他从来没有告知过沈泯,沈轻帆对他从未有过期待。
如今沈泯那边却是难得的平静与深思,他道:“今天我没有时间,走不开,不过我会随礼,以表达对前妻的悼亡。”
沈轻帆冷笑,“你也配?”
沈泯自始至终都是如此。
晚上,他略微烦躁地翻到林昭昭发的朋友圈——一张四世同堂大合照。
沈泯的表情在微笑,扮演一位从不出错的孝子,一家人笑得他晃眼,笑得他恶心。
不过是短短的七天,他却感觉自己像过了七个月,调整好自己的所有情绪,以便讲台前注视着他的学生不看出其中端倪。
幸好,上课的时候,他的黑眼圈已经明显减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