剪了短发,穿着男装,也搭过货车,坐过三轮。
等她到达外婆家的那一晚在下雨。
山路泥泞,她跌跌撞撞的走,最后甩进了路边的深沟里,半天才爬起来。
脸被尖锐的叶子划破,血水悄无声息地落进了黑色的运动衣里。
雨水滴滴答答地在她身上脸上敲击。
她只能抱住自己,拐着脚,踩着进水的板鞋,一深一浅地继续走。
雨只是下了两个多小时,天快亮时停了她终于到了外婆家。
可昔年的土屋因为长年无人维修而坍塌了大半。
堆积的泥土上露出了参差不齐的发黑房梁。
她在一堆破旧里,看到了坍塌了一半的床。
挂着的蚊帐甚至长了青苔。
她抱着自己的包,缩进了混着泥浆和青苔的床里。
留着泪水一直哭。
她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
又什么时候醒来的。
她只是躺在半榻的床上,蜷缩在冰冷的泥水里一动也不动,僵硬得像是失去了知觉。
飞向长平村的直升飞机上,谢御安一直攥着一颗海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