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娘回道:“那我安排人,再多拉些商人上船。”
东家摇了摇头:“顾正臣回京了,若不是赵臻死了,他心力憔悴,我不会答应你们今日将花船开出来。这是最后一次花船在长江里出现,明日之后,你们改装船只,前往苏州或杭州等地待命。”
元娘蹙眉,有些不太高兴:“东家,咱们与镇国公可没什么关系,我们做我们的买卖,他当他的国公。”
“你懂什么!”
东家呵斥,看着元娘惊吓的面孔,威严地说:“顾正臣可不是一般人,纵是花船与他不起冲突,可你不要忘了他背后站着多少商人!若是金陵的商人财富大量缩减,肉疼之余将花船的存在告知了顾正臣——那我们这条生财之道就彻底断绝了。”
元娘侧身看向管事南照野。
南照野欣然答应:“东家怎么说,我们就怎么办。只是东家,我们得到了一个准确的消息。”
“讲?”
东家问道。
南照野向前一步,语气变得冰冷起来:“顾正臣上船了。”
“什么?”
东家声音高了不少,急切地说:“快送我下船。”
南照野抬手,两个伙计拦住了东家。
东家转过身看向南照野:“怎么,你敢不听我的话?”
南照野拱手:“东家的话我们自然会听,只不过,顾正臣既然上了船,说明他必然知道了什么,以他的本事,查到东家是迟早的事。一旦东家的真面目暴露出来,皇帝、东宫,会饶了东家吗?”
东家抬手抓了抓面具:“只要我不在现场,他就拿我没办法。”
“不!”
南照野上前,厉声道:“东家,你可以不在现场,但你一定还是会被顾正臣给抓出来!这个人的心思极是缜密,但凡有一点线索,他就能咬住不放。不要忘记了,这艘船——可是东家定制的,找的还是清江的船匠!”
“这船什么制式,哪个船厂打造,这琉璃谁制的,谁买的,这船上的名贵珊瑚、地毯,房间里的一切布置,别人看不穿,你以为顾正臣会看不穿?”
“顾正臣来到了这里,他距离找到东家的身份不过是一步之遥,这一步让他踏出去了,东家必会死无葬身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