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医的脸色愈发沉重,他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雪髓不仅稀有,而且其功效也并非万能。即便陛下能够得到足够的雪髓,也只能暂时续命,无法根治病症。”
凌渊将军的身体猛地一颤,他的拳头握得更紧了,鲜血从指缝中渗出,滴落在地上,形成一滩触目惊心的血渍。他的双眼布满了血丝,死死地盯着老太医,声音低沉而沙哑:“难道就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老太医无奈地摇了摇头,叹息道:“雪髓已经是世间罕有的奇药,除此之外,我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能救公主的命。”
凌渊将军的内心仿佛被一股巨大的绝望所吞噬,他觉得整个世界都在这一刻分崩离析。慕容云歌那苍白如纸的面容和溃烂不堪的手腕,不断地在他眼前闪现,如同一把把利刃,无情地刺痛着他的心。
就在他沉浸在痛苦的深渊中无法自拔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突然传来,犹如一记重锤,狠狠地敲在了他的心头。他猛地抬起头,只见公主像一只受惊的小鹿一般,跌跌撞撞地冲进了太医院。
公主的衣衫凌乱不堪,原本整齐的发髻也早已散乱,显然是一路狂奔而来。她的脸上挂满了泪痕,那泪水就像决堤的洪水一般,源源不断地从她那美丽的眼眸中滚落,仿佛永远也流不尽。
当公主的目光落在慕容云歌那溃烂的手腕上时,她的心如刀绞般剧痛。她颤抖着伸出手,想要轻轻地触摸一下慕容云歌的手腕,却又害怕这一触碰会给她带来更多的痛苦。
她的手指缓缓地靠近,最终还是停在了距离慕容云歌手腕仅有几厘米的地方。她的泪珠,如同断了线的珍珠一般,不停地坠落,恰好滴落在慕容云歌那溃烂的手腕上。
那晶莹的泪珠像断了线的珍珠一般,顺着公主那如羊脂白玉般的脸颊滑落,与那触目惊心的毒痕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道暗紫色的纹路。这道纹路仿佛是被恶魔诅咒过一般,透着丝丝缕缕的寒意,又宛如一幅凄美而又哀伤的画卷,让人看了不禁心生怜悯。
公主的声音哽咽着,仿佛每一个字都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带着无尽的自责和愧疚:“是我连累了你……若非为了护我周全……”她的话语在空气中回荡,却又像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扼住了喉咙,让人听了只觉得心痛难忍。
慕容云歌艰难地睁开眼睛,那原本明亮如星辰的眼眸此刻也失去了光彩,变得黯淡无光。她用另一只完好的手紧紧握住公主的手,仿佛这样就能传递给公主一些力量和温暖。她的嘴唇微微颤抖着,想要安慰公主,却发现自己的喉咙干涩得发不出声音。
过了好一会儿,慕容云歌才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她轻声说道:“莫哭,这毒并非你所致,而是那权谋之网自噬的结果。”她的声音虽然微弱,但却透着一股坚定,让人不禁为之一震。
然而,就在慕容云歌说话的时候,她的余光瞥见窗外闪过一抹黑影。那黑影的身形看上去有些像凌啸将军,但又似乎被一件黑袍紧紧包裹着,让人难以看清其真实面目。那黑影如同鬼魅一般,在窗外一闪而过,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夜色渐沉,凌渊身披重甲,如一座雕塑般守在慕容云歌的床畔。他的目光紧盯着床上的女子,眉头微皱,满脸忧虑。
突然,一名暗卫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房间里,手中捧着一个精致的匣子。凌渊警觉地抬起头,目光落在匣子上,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这是什么?”凌渊的声音低沉而威严。
暗卫单膝跪地,将匣子呈到凌渊面前,轻声说道:“将军,这是老将军命我等速送来的。”
凌渊接过匣子,打开一看,只见里面盛着三滴晶莹剔透的雪髓。他的眉头皱得更紧了,雪髓乃是稀世珍宝,老将军为何会突然送来此物?而且,这三滴血髓又是从何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