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绥后退半步,撞上博古架,青瓷瓶里的花枝颤了颤。
“旧陵沼的事,我一介女流,实在所知不多。”
“是吗?”李桓忽然轻笑,在她近旁坐下来,“那你前日申时三刻为何差锦书去邱先生的古董铺?”
薛绥指尖收紧,淡淡微笑。
“不过是替雪姨娘当一个玉镯子,顺便替王爷打探一下邱先生的底细。”
“哦?探出什么了?可探出他是一个满口谎言的骗子?”李桓逼近的身躯几乎将她困在案前,闻着她发间若有若无的素心兰香,忽觉心口发烫。
竟是生出一种奇怪的占有欲。
她越是云淡风轻,对他不感兴趣,他越想看到她慌乱……
薛绥果然流露出一抹讶异,“他是骗子?”
“没错。骗子。”李桓眯眼,情绪有些阴鸷,“他拿了本王的一锭黄金,又骗本王去栖霞山夜会诏使,谁料……”
他突然住口,似是难以启齿。
薛绥问:“如何?”
“他竟借机逃了。“
“古董店呢?”
“人影皆无,杳如黄鹤。”
薛绥:……
这个李肇!
下手真是够利索的。
她默然片刻,向李桓福身。
“让王爷受骗,实在是薛六之过。但我与那人委实不熟,也是误听他人的谎言。王爷若是不信,尽可差人去打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