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锅火锅。
画师在那美滋滋的撒料,调料,那双稳定的手,熟稔的切着羊肉。
羊肉切的又细又薄。
郑开奇啧啧称赞,“四川人?”
“嗯。”画师看着即将入嘴的美食,忍不住就要流口水。
“上海保卫战来的?”
“嗯。”画师小心翼翼切着羊血,他爱吃羊血。
手不能抖,一抖就容易碎。
郑开奇继续问道:“川军没剩多少了,你还活着?”
画师停顿了下,“我不是川军,我哥是。”
“你哥战死了?”
“没有,死在奔袭的路上,半道上就因为抽大烟直接累死了。
他死了,我也没家人了。”
这个白净高大的青年,用最无所谓的语气,说着最悲伤的事情。
郑开奇淡淡点头,“所以你就当汉奸了?”
“嗨,活着呗。”
郑开奇看着这个青年,像是之前第一次看见顾东来。
“那小子现在干嘛呢?”
郑开奇不知道,教授也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