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道勒痕颜色浅浅的,顺着下颚侧边一直到耳后。
还有一道勒痕颜色略深一点,与这一道相交错,然后向颈后弥漫过去。
仵作验看过,草草将贾俊的衣裤套了回去,起身将那枚依旧白亮的银针放在布巾上托着,满头大汗地绕过帐子,对等在外面的祝成道:“王爷,小人仔细验看过,贾大人死去了大概有一个时辰左右,这会儿尸首还没有僵硬。
小人用银针插入贾大人颈部,银针并没有变黑,因而不是中毒身亡。
贾大人脖子前面有抓伤,指缝中有血肉皮屑,颈侧还有明显勒痕,乍看似乎的确是上吊死的,上吊的人在垂死之际也常有自己抓伤脖子的事情发生。
但那勒痕却有两道,一道消失于耳后,另一道却相交于颈后,这就不对了。
所以小人怀疑……贾大人他……”
仵作有些欲言又止。
祝成皱眉催促:“有什么话你就直接说,吞吞吐吐像什么话!”
“小人怀疑贾大人他是被人勒死的。”那仵作一看祝成急了,赶紧开口说。
“勒死的?!”祝成一愣,对这个结果多少感到有些吃惊。
一旁的贾俊娘子和贾家两个兄弟闻言,也都再次跪在地上。
“王爷!那左长史刚走,我便发现我夫君他上吊了……若我夫君是被人勒死的,请王爷为我们一家老小做主啊!”贾俊娘子伏在地上声泪俱下地哭嚎恳求着。
贾家两兄弟也同样满腔悲愤,一边哭求一边磕头。
“起来起来,都赶紧起来!你们就是现在磕头磕死在这儿,难不成这事情就了结了吗?!”祝成有些烦躁地挥了挥手,“书房门前的帐子先不要撤,去,把左长史给我带过来!”
两个亲兵立刻领命,迈步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