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长史,你心里面应该也会有腹诽吧?既然知道你是冤枉的,又为何还要让人将你带到这大牢里面受这些苦头?”陆卿沉声问。
温启明一听这话,赶忙摆手:“没有没有,二位大人千万不要误会!王爷这么做自然是有王爷的道理,一定是因为我还有旁的错处……”
“左长史还真说对了。”陆卿冷哼一声,“若不是怀着私心,想着那贾俊过去与右长史关系密切,偏偏就在王爷想要亲自彻查铁矿石之事时,他私下里联系你,或许是想要向你揭露些右长史的错处,你也不至于着了对方的道。
在这种时候,身为左长史,你不思为王爷分忧,反而打着自己的小算盘,想要诛锄异己,实在可恼。
所以这两日你受到的种种惊吓和苦头,也是咎由自取,这都是你应得的。”
“是,是,是,大人说得对!”温启明被说中了自己之前的打算,不知道是心虚还是刚刚喝下去的一大碗鹿血酒起了作用,他的额头上很快就冒出来了一层汗,“卑职不该怀有私心,卑职实在是一时糊涂……
实在是因为右长史他平日里——”
“好了,”陆卿抬手做了一个制止的手势,“这些事情你过后自己去同王爷说便是了。
左长史一直以来的兢兢业业,王爷实际上都是看在眼里,也正因为如此,才会对你竟然也生出这样的小心思而感到格外失望。
但是王爷对左长史的人品和能力,依旧是是十分认可的,才会小惩大诫,为的也并不是罚你,而是让你吸取教训,以后不能再做这等蠢事。
否则,日后王爷恐怕都不敢再重用你了。”
温启明一听这话,原本已经有些绝望的心中又被人点亮了一盏灯似的,去散了心头的阴霾,让他又看到了希望,忙不迭点头,表情中都透着一股子激动。
祝余在一旁听着,不由感叹,这厮虽然从小都没有在锦帝身边长大,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山青观跟着栖云山人学习,按照常理来说应该是不谙世事的一种状态。
可是瞧他方才那一番话说得妙极了,把那温启明的心思拿捏得透透的,恩威并施,既让他认了之前平白无故受到的责罚,又给了他一个甜枣儿,让他日后还要继续甩开膀子替祝成好好做事。
她十分怀疑,今日如果让父亲亲自过来,或许还未必能有陆卿这一番话说得更巧妙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