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这话,季微立刻从包里挖出一面镜子,动作娴熟且迅速,几乎快出了残影,瞄了两眼随后抬手捂了半边脸,有些尴尬地解释,“也是上班上的。”
“……”
“年轻一些的时候我还会在意点形象,但现在慢慢的也没那么在乎了。”季微下意识地拿起了一撇侧边漏出来的长发,开始随意说一些日常小事,“赚钱嘛,不寒碜。加班折磨人,但毕竟我们公司还算有人性,会给双倍工资,我总想着趁还年轻多攒点钱。你呢?你们不加班,平时没事做会干些什么?”
“我会看点书。”
季微扶着自己的眼镜笑了笑,“是什么网文吗?我以前上大学的时候……”
她随口说到这里,忽然觉得这样凭借刻板印象下结论可能会出现某些微妙的歧义,类比自己年少轻狂的时间段也好像是在秀优越感,一时间有些尴尬:“我平时没那么不会说话。”
不过王旭之好像不太介意,“没关系。”
只有一件事。
季微其实并不是下班后来到的这里。
离年底时间还远,她却史无前例请了大半的年假,让办公室里的朋友都直呼出人意料。
那时候季峰已经失踪了很久,殷文静因为情绪波动太大也被送去了养老院,这时的季微刚刚去过季峰的葬身之地。不知道怎么,十几个小时的长途开车回到市内以后,她感到异常的平静,很想在这时和本该与自己处境相同,却还没有来得及过多接触自己亲生父母家庭的这位兄弟见上一面。
他们聊了很久,季微竭力淡化的情绪逐渐消失无踪,他么也好像越来越贴近一奶同胞的兄弟姐妹应有的模样,话题的最终不知道怎么的就拐到了一个一直有意规避的话题。
“爸爸来见过你,对吗?”
“季先生……”王旭之说到一半才改口,“父亲来见过我,没给我带牛奶,但是带来了一本家庭相册。”
季微嘴角扯了一扯,“真像是他能做出来的事……”
脑海里再次浮现了几天前看见的那一幕,还伴随着种种被牵连起的往事。
王旭之并没有察觉到这种异常,“他给我看了你小时候的照片。你还拉过小提琴?”
“是。他听了半天,说我拉的比锯木头要稍微好听那么一点,也就起到一个造型上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