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门还没落锁,陈三郎推门而入,把院子里正说话的霍英看愣了。
“你回来了?什么时候到的府城!这么长时间你到哪儿去了?”
霍英撇下几个干活的匠人,迎着走来,顺手接过陈三郎身上的小包裹提在手里,一起往门里走。
“大哥,我有事要跟你商量。”
两人边说边路过向陈三郎施礼的几个木匠,陈三郎颔首简单应着,穿过院子,大步进了房间。
把霍英请进屋子,又回手把门关上。
没一会儿就传来霍英的咆哮:
“什么?不行!你当初提议开四兄弟木器行,现在你说不干就不干,把我们几个撂在半道上,你这么做,你觉得够义气吗?”
“不是兄弟,你究竟遇到什么事儿了?你跟哥说!”
“你快说呀!急死哥了!”
随之传来了砰的一声,屋门被一脚踹开。
“闷死老子了,我得喘喘气!”
陈三郎脸上挂着淡笑讪讪地走出来,伸手拉住了霍英,轻声劝着把人又拉回屋子,轻轻把门带好。
院子里几个木匠互相对视了一眼,调亮了院子里的油灯,加快赶工。
这两个都是东家,几个木匠不敢插嘴。手里的活计又紧着要,给的工钱又极好,几个人又忙去了。
屋子里越来越暗,陈三郎站起身点上油灯,昏黄的光照清了霍英满脸的怒气,
陈三郎在心里打好了草稿,深吸口气,好声好气地开始劝着,
“大哥,你看要不这样,我不退出了,只是我想下届参加乡试,过几天府学就开课了,我想住校,平日里帮不上你忙,我跟退出实际上一样……”
“你放屁!不一样!你退出是不要我们哥们了,如果只是为了读书赶考,那没说的,你去读你的书,旬假回来还能和我一起忙,这不挺好吗!
兄弟,哥还没低声下气跟人说过话,哥这回拜托你了,别不干,我们一群不识字的,没个有见识的真的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