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散学,小厮赶着马车来接王书延,第一句话就是这个。
“三公子,文白先生要见你细说。”
“噢?”马车拐弯向西而去。
门口等着陈三郎的霍英,无意间看了一眼向西去的马车,心里嘀咕了一句,都说东富西贵,南贫北贱。没想到贵人家也用这么旧的青布马车接学子。
腹诽还没结束,就见陈三郎抱着书大步出府学大门,霍英迎上去接过陈三郎怀中书本,替他拉了拉袍子上的褶皱,
"兄弟,人都走了才出来?"
陈三郎揉了揉发酸的手腕,抱歉的笑了笑,
“大哥,你怎么自己来接我了?不忙吗?"
两人边走边说,并肩往城南巷口拐了。
"兄弟,我寻了个铺面,租下来了,想在府城开个新铺子..."
霍英话音未落,陈三郎已拽着他急了,
“大哥你疯了!现在是太子丧仪期内,你居然敢开新铺面,你不要脑袋了?”
“兄弟别急,听我说,听我说。
是这样,老板就是因为在太子丧仪期内无法转让,才低价租给我了,我这也是捡了个便宜……”
“大哥,你这可是杀头的便宜呀!”
“兄弟是这样,我把铺子租下来,门面不变,也不宣传,也不挂匾,只是匀几个人,把家具搬进去,等七七四十九天,太子丧仪期过,就开始卖我们四兄弟的木器,这不就结了。”
霍英见陈三郎还是一脸恼怒,直接抓着他胳膊,“走走走,我们一起去看看。”
他俩拐进另一条胡同,穿近路来到店门口。
这是一个两间宽的门头,檐角垂着丈许素白幡绸,店铺门板半掩着,露出内里覆了白布的柜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