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声笑语中,每个人轮番上阵,从《梅花三弄》到《康定情歌》里的“跑马溜溜的山上”,再到《茉莉花》的民歌版,曲风横跨流行、民谣、经典老歌,仿佛一场家庭版“中国好声音”。直到谁也想不出新歌,才依依不舍地停下。
二舅掏出小本本,煞有介事地统计:“经过严格评审——本轮冠军,司徒正阳!共贡献四首‘花’字歌,包括冷门神曲《花心》!”他郑重其事地递上一瓶冰镇柠檬茶作为奖品。
司徒正阳接过饮料,得意地扬起下巴:“我就说吧,我可是行走的KTV歌单!”话音刚落,大舅妈翻了个白眼:“你那是老年迪厅常驻歌手!”二表姐补刀:“建议直接去《开门大吉》闯关。”连朵朵都奶声奶气地附和:“大舅舅……唱得太多,脑瓜会开花!”满屋爆笑,灯火温暖,歌声与笑语交织,仿佛这个夜晚,也开满了花。
“第二轮可就更带劲了!”陈梦瑶的二姨妈一拍茶几,眼睛弯成月牙,声音里透着几分狡黠,“咱们玩个高阶版——点歌机只放前几句歌词,音乐一停,谁接得上下一句,谁得分!重点是——”她故意拖长音调,环视一圈,“不准偷看屏幕,全凭耳朵和记性!”
话音未落,客厅里已是一阵骚动。二表哥司徒怀安端起茶杯轻啜一口,嘴角微扬,神情从容:“这题,我熟。”他放下杯子,慢条斯理地整理了下袖口,“当年在大学,我可是‘歌词王’三连冠,KTV一开口,全场静音。”
“哟,深藏不露啊!”大表哥拍腿大笑,“行,那咱们就试试真功夫!第一首——开始!”
点歌机轻响,前奏钢琴音符缓缓流淌,清冷的旋律在空气中荡开。还没等主歌完全响起,司徒怀安已自信满满地举起手:“《后来》!”
“哎——”二姨妈一拍桌子,佯怒道,“规则听清楚啊!不是猜歌名,是要唱出下一句歌词!你这算犯规,直接淘汰!”
众人哄笑,司徒怀安无奈摊手,只得悻悻坐下。
音乐重新播放,刘若英那带着淡淡哀愁的嗓音轻轻响起:“后来,我总算学会了如何去爱……可是你早已远去,消失在人海……”
音符戛然而止,客厅瞬间安静得连窗外的蝉鸣都清晰可闻。所有人屏息凝神,目光在彼此脸上扫过,仿佛谁的嘴唇先动,谁就能抢下这一分。
就在这静默的几秒里,三表哥司徒晓明缓缓抬起头。他一直坐在角落的单人沙发上,手里捏着半杯凉茶,神情淡然。此刻,他轻轻放下杯子,声音低沉却清晰,像秋夜里穿过林间的风:
“后来终于在眼泪中明白,有些人一旦错过就不再。”
话音落下,仿佛有余音在空气中轻轻震颤。二姨妈猛地一拍手:“对了!一字不差!”
掌声如潮水般涌起,二表哥甚至吹了声口哨。三表哥只是微微一笑,眼神却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追忆,仿佛那句歌词不只是记忆的复现,更是心底某段往事的轻声回应。
“太厉害了!”二表姐早已按捺不住,一把抢过遥控器,“再来一首!这次我可不会让你们抢先!”
灯光在KTV包厢里流转,霓虹与柔光交错,映照出一张张被笑意点亮的脸庞。音乐一停,屏幕上跳出半句歌词,众人屏息凝神,仿佛置身一场无形的智力擂台。话筒刚递出,便有人抢答,声音洪亮如擂鼓;也有人迟疑片刻,刚开口便错漏百出,引得满堂哄笑。酒瓶在桌角叮当作响,罚酒成了欢乐的注脚——谁答错,谁就仰头饮尽,脸上写满“认命”的滑稽。
三舅成了本轮的“笑点担当”。他本信心满满,扬言要夺魁,却不料连续三轮答错,从“我曾经问遍整个世界”答成“我曾经跑遍整个中国”,再到把情歌天后唱成摇滚主唱,错误百出。众人起哄不依,硬是逼他趴在地上,双手撑地,学了三声惟妙惟肖的狗叫。他一边“汪汪”作响,一边还努力保持尊严,那副又窘又倔的模样,让全屋人笑得前仰后合,连服务员都忍不住在门口探头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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