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下顿时哄笑一片,有人吹口哨起哄:“刘三爷又发春了!”
这种事情时常发生,大家已经见怪不怪。
白小蝶脸上笑容不减,脚步却悄悄往后挪了半步。两个穿黑褂子的打手不知从哪冒出来,一左一右架住了胖子。
“刘三爷,您喝多了。”打手皮笑肉不笑,"我们白小姐是卖艺不卖身的。”
胖子挣扎着要甩开他们:“放屁!老子在闸北有八间铺子!知道我跟漕帮什么关系吗?”说着就要从怀里掏家伙。
苏远看得直摇头:这年头,连耍流氓都这么没技术含量。
不过转念一想,现代不是同样也有狂热粉丝冲上台强抱女明星的事?
看来这毛病是祖传的。
在陌生的年代,抽着劲大的劣质烟草,苏远忽然觉得眼前这一切既熟悉又陌生。霓虹灯下的纸醉金迷,与百年后的夜场竟有几分相似,只是这烟更呛人,这世道更荒唐。
他弹了弹烟灰,看着火星在夜色中划出一道转瞬即逝的弧线,就像这时代里无数小人物的命运。
两个打手轻而易举的就控制住耍流氓的胖子,架着他往台下走。
白小蝶则是捡起他掉在台上的银元,娇笑着塞进胸口,“您的心意,小蝶心领了~”
苏远掐灭烟头,站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灰:“走吧二狗,该回去了。”
“啊?不再看会儿?”王二狗恋恋不舍地看了眼台上。
“时间快到了。”苏远说。
白天的“打架”事件后,刘堂主让他下午申时去总堂后院的议事厅,会给他安排第一个任务。
苏远和二狗子提前到了,结果却又被告知,刘堂主临时有事要处理,让他晚上再来。
那怎么办,只能等着,谁让苏远现在的身份是小人物,总不能跳起来给刘堂主一个嘴巴子,嘴里怒骂:“密码的你敢放老子鸽子?”
敢这样的做的话,苏远和二狗子一定会被塞进麻袋,绑上两块大石头沉进黄浦江。
“话说这些黑帮动不动就喜欢把人沉黄埔, 那这条河的底部一定到处都是尸体,里面的鱼是不是很肥?”苏远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