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嬷嬷低了脑袋,敛下眉眼,太后长长的吐出一口气儿,这几日因为下雨,她似身上又是憋气儿的很。
如今夜里头几次要因为喘不上气儿,惊醒过来,谭嬷嬷上前跪坐在一旁儿,伸手在太后的背上轻轻的抚摸着,为太后顺气儿。
太后睁开眼睛,眼底寒光乍现,她冷声儿道:“倘若清娥也能这样儿勾住了皇帝的心,哀家也不必要为她事事操心,忧虑了。”
“贵嫔娘娘瞧着是个有成算的,想来不会辜负您的期望。”
谭嬷嬷轻声儿说着,又笑道:“您不是常说,贵嫔娘娘幼时是最像您的,贵嫔娘娘一直以此为傲呢。”
“像什么像,不过是她幼时金宏来,哀家为了哥哥的面儿上好看,多说了一句,她们倒是把着当成圣旨了。”太后的语气渐渐的沉了下来。
这话一出,谭嬷嬷的也不好说什么了,毕竟牵扯白家的事儿,她怎么说也是不好听的,她扯开了话题:“想来顾朗中也快要到燕郡了。”
听着这话,太后的眸子亮了亮,她忽的站起来,行至窗前,看着外头的雨势:“瞧瞧,今日这雨像不像当初先帝从哀家身边儿将皇帝抱走那日的雨。”
话毕,室内一时沉闷,谭嬷嬷嗓子噎了噎,她跟在太后的身边儿太久了,如今一时说起来这些话,她不禁想起以前的事儿来。
那会儿太后入宫便是皇后,可是先帝并不喜欢那时候的太后,先帝最爱的是辰贵妃,那会儿的辰贵妃又是年轻又是擅长歌律,一时惹得先帝宠爱甚重。
后来我又是早早的就生下来皇子,一时后宫之中无人可与其争锋。
太后那会儿生育福王时,正好赶着辰贵妃生产,皇帝几乎是陪了一夜辰贵妃,倒是太后这边儿冷冷清清的,太医署的擅长妇人生子的太医,全都被先帝叫去了辰贵妃那头儿。
那会儿陆院判是一直为太后保胎的,那一日也被宣召去了辰贵妃那儿。
谭嬷嬷伤了一只手才闯进辰贵妃的宫殿,跪在先帝面前时,先帝还在厉声儿斥责谭嬷嬷,谭嬷嬷哭诉太后生产危在旦夕。
先帝才想起来自己的皇后今日也是生产,这才大发慈悲的让陆院判去瞧太后。
那时已经很是凶险,好在陆院判来的不算太晚,太后一时胎大难产,几乎折了半条命。
辰贵妃醒来,不知道是如何的哭诉,总之太医署不少人遭到了斥责,连带着那会儿的陆院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