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枯瘦的手掌落到了陶陶的头上,艰难的出声,安慰道,“陶陶乖,不哭。”
陶陶想起母亲才刚醒,止住泪水,抬头擦了擦眼泪,忙道,“我去叫皇兄,还有二哥,他们知道阿娘醒了一定很高兴。”
说完,就叫了人进来,让他们去通知皇帝和景王。
自己则是对着母亲贴心的问道,“阿娘,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你渴不渴,饿不饿,我去让人给你准备些吃食。”
叶昭宁摇了摇头,“不用了,我吃不下去,我睡了多久。”
陶陶委屈的快要哭下来,“快一个月了,我以为您真的要离开我和兄长们了。”
叶昭宁安慰她,“不会的,阿娘只是太想你爹爹了,睡的忘了时间而已。”
陶陶沉默了一瞬,“阿娘,爹爹一定想看着您好好的,儿孙绕膝,享尽天伦。”
她知道,父亲和母亲感情有多深,两人相依相伴,相互扶持了一辈子。
甚至在皇祖母去世后,爹爹更把阿娘视为最重要的人,即便是她和两个兄长,也要排在后面。
后来,爹爹甚至放下了政务,放下了江山,放下了他挂心了一辈子的江山社稷,黎民百姓,只专心陪着阿娘。
快二十年的时光,日日相伴,时时不离,他们之间的感情早就深不可分,爹爹一走,仿佛把阿娘的精气神也带走了,甚至险些把阿娘也一起带走。
所以,除了这样她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母亲,安慰她枯寂的心。
叶昭宁勉强笑了一笑,算是应她。
后面,鹤儿跟承泽都赶了过来,而承泽依旧陪着她,直到她慢慢好起来,能下地走走,才在叶昭宁的强硬要求下,重新回了紫宸殿。
只是,叶昭宁醒后的第三日,就下令,把福宁宫修缮出来,她要搬过去。
叶昭宁不想住在这个满是他们回忆的地方,这样她只会沉浸在过去的悲伤之中,永远也走不出来。
离开清宁宫的那天,叶昭宁站在廊下看着这座他们生活了很久的宫殿,有不舍,有难过,还有留恋。
她终究还是住进了历代太后所居的福宁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