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流徵唇角微撇,接过衣裳换上。
巳月将她换下来的水红色布衣收走,楚流徵喊住她:“找个包袱装起来,放回我屋里。”
巳月闻言回头,轻声提醒:“姐姐日后怕是不能穿这衣裳了。”
这话楚流徵听懂了。她扫了眼那套皱巴巴的衣裳,睫毛轻轻颤动,“留着做个念想也好。”
巳月抿抿唇,抱紧衣裳低声道:“陛下待姐姐的心,姐姐应该比我们这些外人看得清楚。事已至此,姐姐何不放宽心?”
谁能拗得过皇帝呢?
“我知你是好意。”楚流徵挪开目光,转头看向屏风上绣着的金莲,侧颜如雪,“照我说的做吧。”
巳月在心里轻轻叹口气,应一声,抱着衣裳出去。
午膳很丰盛,是楚流徵入宫以来独自一人吃得最丰盛的一餐。
她吃得很认真,细嚼慢咽,足足吃了一个多时辰,吃到桌上的菜都凉透了才停了筷子。
然后叫人搬了一把躺椅来,摆在树荫下。
清风拂过树梢,树叶沙沙,沙沙,漏下几缕阳光落在躺椅上。
躺椅晃晃悠悠,晃晃悠悠。
躺椅上的人也晃晃悠悠,晃晃悠悠。
团扇轻轻摇动,啪嗒啪嗒,啪嗒啪嗒。
像是一幅写满悠闲的画。
萧靖凡回来时便瞧见这样一幅场景,刚跟自家母后发生了不愉快对话的皇帝心情瞬间好了不少,上前将人抱起来,往寝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