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独创‘权体字’,风骨嶙峋,自成一家,震动文坛。老夫观你乡试文章,引经据典而不拘泥,针砭时弊而存仁恕,实乃璞玉浑金。”
“阁老谬赞。”盛长权态度恭谨而不卑微,应对得体:“长权雕虫小技,不敢当‘风骨’二字。”
“文章之道,不过求一‘真’字,言心中所想,述目中所见罢了。至于仁恕……家祖母常教导,读书人当心存敬畏,上畏天命,下恤黎民。”
“心存敬畏……好!”
余阁老眼中精光一闪,对这个答案颇为满意。
他话锋一转,语气带上了深意与看透世事的苍凉:“如今朝堂,新旧交替,风波不断。老夫此番致仕,亦是不得已。”
“观权哥儿气度,未来必非池中之物。然汴京这潭水,深得很。欲行大道,光有才学抱负与一腔赤诚……”
“……有时,可远远不够啊……”
余阁老意有所指。
“这……”
盛长权心中了然。
他放下酒杯,神色坦然,目光清澈而坚定:“阁老教诲,如醍醐灌顶,晚生铭记于心。”
“晚生亦是明白,独木难支,众擎易举。然结党营私、攀附权贵以图捷径,在晚生看来,确实非立身之道。”
“晚生所求,不过以手中笔、心中志,脚踏实地,做些于国于民有益之事。至于风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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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眨眨眼,流露出几分少年人应有的“纯然”:“晚生相信,持身以正,守心以诚,纵有波澜险阻,亦当勇往直前,不足为惧。”
余阁老定定地看着他半晌,那锐利的目光仿佛要穿透皮囊。
良久,他忽然朗声笑了起来,笑声中带着释然与毫不掩饰的欣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