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地在它们的脚下发出不堪重负的“咔嚓”碎裂声,扬起的雪雾中,隐约可见它们那巨大而晃动的獠牙,以及背上嚎叫着“嘎巴,嘎巴……”的食人战士。
那嘶吼声如滚雷般传来,让人不寒而栗。
我立于崖上,怒目圆睁,眼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高举青铜剑划破漫天风雪,声嘶力竭地呐喊:“撤!往山谷撤!后勤营扔石块断后。”
这呐喊撕破风雪,如同洪钟般传向每一个战士。
刹那间,水军团盾牌相撞发出“铿铿”声响,整齐划一,迅速组成移动防线。
骑兵团则如两翼的雄鹰,绕至两侧,马蹄翻飞间扬起雪幕,为撤退的队伍提供掩护。
雨澜团的战士们边退边警惕着后方追兵,眼神中透露出不屈。
三个团的战士们如同精密齿轮般紧密配合,在冰原上踏出有序的撤退节奏,朝着山谷隘口快速移动。
崖上,后勤营的女战士们则早已在高处严阵以待。
随着彩营长振臂高呼:“砸死他们!”她们双手高高举起巨石,“轰隆隆”的石块呼啸着从崖顶滚落,在山道间炸出阵阵雪雾,伴随着石块撞击地面的“砰”然巨响,成功逼退了紧追不舍的追兵。
残阳如血,余晖穿透灰扑扑的云层,洒在这片惨烈的战场上。凛冽寒风中,成群的乌鸦“嘎嘎”叫着在天空盘旋,它们那猩红的喙与爪在血色光影下格外狰狞,仿佛是死神的使者,在俯瞰着这片修罗地狱。
它们盯着冰原上蜿蜒的血河——那是战士与巨兽的鲜血,正顺着冰缝缓缓渗透,将整片雪原染成可怖的暗红。
受伤的战马鬃毛上凝结的血痂随着喘息微微颤动,仿佛在诉说着战争的残酷。
几头猛犸象低垂着象牙,浑浊的眼睛盯着倒在身旁的主人,突然发出“呜呜”的悲鸣,这悲鸣震得远处的积雪簌簌掉落,仿佛是对生命消逝的哀悼。
象鼻无力地卷起染血的兽笛,又重重甩落在地,发出空洞的回响,仿佛是这场战争的无奈叹息。
寒风裹挟着细碎的雪片掠过崖顶,在战士们结满冰霜的藤胄上沙沙作响。
折断的青铜箭簇、碎裂的骨刃散落一地,混着暗红的血迹凝结成冰,无声地诉说着方才厮杀的惨烈。
众人拖着沉重的脚步登上崖顶,盾牌与兵器碰撞的闷响在死寂中格外刺耳。
直到确认食人族在酋长的呼喝“嘎巴,嘎巴”声中有序撤离,紧绷的神经才如断裂的弓弦骤然松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