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过了一刻钟,正座上的老夫人才缓缓开口:“起来吧!”
“奴婢谢夫人!”兰姨娘低垂着头,恭顺地回道。
老夫人很满意她这副模样:“我听丫鬟说你出去了?你也是就算去外面,怎么也得带上丫鬟,要是出事了怎么得了?”
她就像是明知故问一般,只要不是眼瞎的人都看到兰姨娘手里拎着的药包。
“回老夫人的话,是奴婢的错。奴婢让老夫人担心了。是奴婢的不对,请夫人开恩!”兰姨娘跪在地上,请老夫人原谅。
“你看你,还是这般胆小!我问你的还没有说清楚呢?”
“奴婢没有看护好小小姐让她受了风寒,服用了药也久久不见好,一时心急就出去到姚家药铺让姚郎中重新开了药。”兰姨娘始终紧紧地攥着手里药包,唯恐有人夺走。
“小小姐的病还没有好?你应该早些告诉我,给她换个好郎中。何苦这样——”
“娘,我乏了!”坐在老夫人下首位的男子不耐烦开口。
老夫人道:“你们还不赶快带少爷去休息!”门口走进来两个下人,他们合力扶少爷坐上轮椅,推着他回了内室。
经过兰姨娘时,少爷连看都没有看她一眼。兰姨娘却更加攥紧了手里的药包,省得有人注意到她的手在颤抖。
少爷一走,老夫人也起身来到兰姨娘身旁:“起来吧!”
兰姨娘不敢违背老夫人的话,忍着膝盖的疼痛站了起来。
老夫人伸手拉住了她空闲的手,也摸到了她手心的汗,脸上浮现一抹嫌弃,嘴上却道:“我把你放在少爷身边,就是为了好好照顾他,结果你一点儿都不争气,讨不到少爷的欢心,你倒是无所谓,可是可怜了姝儿那个孩子啊,摊上你这么个娘!你呀——”
老夫人松开了她颤抖的手,从她身旁走过。兰姨娘瘫倒在地上,低垂着头让人看不清她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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