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熠留意到她的目光,看了看自己空荡荡的右侧袖管,又摸了摸已经留下疤痕的脸:“是不是很难看?”
林予安摇摇头:“听说先神洲有种神术,可生死人,肉白骨,可让断肢再生,也可修复肌肤。我日后一定会为你寻来。”
她端起饭碗,夹起一段豆角,咬了一口:“我记得,以前吃过你做的饭。”
一个人经历过的事,因缠着果,果系着因。
记忆一旦篡改,始终会留下痕迹。
就算这些篡改是基于真实记忆的基础上。
她吃过云熠做的饭。
却想不起她是在哪里吃过云熠做的饭。
这就是虚假记忆留下的针。
“云熠,我信你。”她道。
院子栅栏的门没有关。
有人慢条斯理走来。
庄穹换了一套装束。
他发上绑着雪白的缎带,穿着雪白的衣,腰间悬挂着一枚温润白玉,手执一柄白玉扇,脚下踩着雪白的云履,琥珀色的眸子如沾金粉。
他站在阳光最盛的地方,端得是富贵清雅,刺目不可逼视。
云熠「噌」地站起,身旁的拐杖滑落,被林予安伸手捞住。
林予安神色如常,拉着云熠的衣角,让他重新坐下。
庄穹像没有看见这些,温柔款款地道:“予安,我来接你回家。”说完,朝林予安伸出手。
林予安自始至终没有看庄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