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秦踱步进来,水房显得更拥挤了。
他走到水盆边,也拧开旁边另一个锈迹斑斑的水龙头,就着哗哗的水流,慢条斯理地冲洗着烟蒂。
水流冲走了烟灰,却冲不散他指间同样被烟油和墨迹浸染成黄褐色的痕迹——那是属于这个行业的另一种“烙印”。
“那篇……关于老街坊拆迁的稿子,你怎么看?”老秦关掉水,甩了甩手上的水珠,没看她,语气像是随意闲聊。
小颜的心沉了下去。
果然。
那篇稿子,她听说老秦熬了两个通宵,走访了十几户人家,记录了无数或愤怒或悲戚的声音,写下了那些被推土机碾碎的旧日时光和无处安放的乡愁。
被领导用红笔粗暴地画满了叉叉,批语冰冷刺骨:“角度偏颇,基调灰暗,缺乏建设性。”
“嗯。听说要重写。”
老秦沉默了片刻,只有水龙头未关紧的滴答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他从那件洗得发白、袖口磨出毛边的旧夹克口袋里,摸索着掏出一盒皱巴巴的廉价香烟和一个火柴盒。
他抽出一根烟叼在嘴上,划火柴时,手微微有些抖,划了两下才点燃。火柴燃烧的硫磺味短暂地盖过了烟味和水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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