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就是张良曾在咸阳王宫那六年之中,孜孜不倦地希望她做到的那样。
可为什么,他却觉得心里一处地方无限度的空洞了下去,好像永远都空了。
两个记得一切的人,但都佯装不相识,心有灵犀地由着道路的延展,背道而驰。
许栀来到洞穴前,大白天,她才发现这洞口竟是人造的砖瓦式。
而那洞穴一侧,有个破旧的棚屋,黄石公跽坐于中,案上已经摆好棋盘。
这棚屋也许对古人来说造型奇特,但许栀却一眼看出,这就是张拉索杆式考古保护大棚……
走近,许栀才看到黄石公的棋盘破损不堪,上面的棋子并不是黑白之子,而是将相兵卒,上面一抹红漆乃是楚河汉界。
象棋。小时候,许栀的父母热衷下象棋,对着古篇残谱一看就是一整日。
在秦,看过她下象棋的人不多,只有早些年,她当着燕月,自己和自己下过多次,后来张良教了她围棋之后,她便只下围棋了。
“老先生让我一人前来,只为了下一盘棋?”
他做了个请的动作,“沈姑娘看不出这是什么?”
“请您明示。”
黄石公看着她,“老夫对姑娘并无恶意。不如坐下来陪老夫解一局”
“我既将竹简运出,老先生该信守承诺放我们离开。”
“老夫自然信守承诺,只是此局不解,老夫实在无心他事。”
她扫了眼棋面,这是个很着名的古残局——野马操田。古今而来没人能解,就算再过十年,放在谱上也还是和棋,这老头什么意思?不放他们走了?
“可我不懂此棋。我看老先生的徒孙小小年纪如此聪明,您何不和他商讨一番,教会他行棋。”
“姑娘确定要子房之子下这楚河汉界之棋?”
许栀轻笑,不再藏,“您既然走了十来回合,现在已是车马斗车卒,既是残局,您觉得予您棋局之人有什么目的,又或者您想要达到什么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