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修炼吗?"徐林峰的话音刚落,空气仿佛瞬间凝固。郑欣怡原本轻颤的指尖骤然收紧,在劲装布料上掐出几道褶皱。她像是被施了定身咒,先是瞳孔猛地收缩,随后缓缓转动僵硬的脖颈,每一寸动作都带着难以抑制的颤抖。
那双杏眼瞪得浑圆,眼底翻涌着近乎灼人的震惊与难以置信,目光如炬地锁死少年嘴角那抹狡黠笑意。她喉结艰难地上下滚动,胸腔里的心跳声震得耳膜发疼。那个总扯着她衣角撒娇的小尾巴,此刻吐出的字句却如惊雷炸响,彻底击碎了她所有认知——这个。
徐欣怡唇齿微张,想问的话尚未成型,一阵衣袂带起的劲风已扑面而来。徐林峰足尖轻点,身形疾如脱弦之箭,眨眼间在她面前一闪而逝,掠过门扉没入庄园。晨光斜斜穿过廊下的竹影,将他远去的青衫染得明晃晃的,只余檐角铜铃叮咚作响,细碎的声响跌落在空荡的庭院里,像是撒了一地解不开的谜……
徐林峰的身影刚没入庄园深处,守在门口的徐家众人便交头接耳着快步跟了进去,衣袂与脚步声在石阶上交织成急促的回响。待最后一道人影消失,凝滞的空气陡然松动——安保人员迅速归位,金属扣带扣合的脆响此起彼伏;佣人们垂首退至廊下,瓷盘托举的茶盏重新归于平稳;保镖们收势转身,长靴踏地的节奏渐次整齐,整个庄园如同精密运转的机械,在短暂停顿后,重新回归秩序井然的日常轨道。
……
晨光透过主宅大厅的窗棂,在地面投下斑驳光影。此时,徐林峰已换上藏青休闲装,衣摆还沾着方才奔跑时的竹屑。徐欣怡踩着声响清脆的木屐疾步上前,杏眼圆睁:“弟弟,你刚说要带我一起修炼?当真问我想不想?”
这话如同一枚炸雷,震得满堂寂静。围坐在椅子上的叔伯们手中茶杯微微发颤,父母对视时眼底腾起惊涛骇浪,堂哥堂姐们,以及其他九位姐姐更是齐刷刷挺直脊背,喉结滚动着难以言说的惊愕。当徐林峰神色淡然吐出“是”字时,有位堂伯甚至失手将茶杯磕在几案上,滚烫的茶水溅出来,在明黄缎面桌布上洇出深色印记……
徐欣怡眼底迸出灼热的光,接连跺脚,发梢随着动作轻颤:"快说呀!我到底该怎么做?现在就开始吗?"她攥着劲装下摆的手指微微发白,连珠炮似的追问里裹挟着按捺不住的雀跃。徐林峰抬手虚按,声线如浸过山泉般清冽:"别急,修行如抽丝剥茧,急不得。"
这话像重锤砸在凝滞的空气里。堂哥堂姐们僵硬地坐在椅子上,握着扶手的指节泛白;九位姐姐指尖无意识绞着腰间革带,呼吸都变得轻浅。每个人喉间都像卡着块滚烫的炭,渴望与顾虑在胸腔里翻涌——他们何尝不想开口相求?可二十余岁的年纪早已过了修炼的"黄金期",这份难堪的窘迫让满腔期待化作欲言又止的沉默,在寂静的大厅里发酵成酸涩的暗流……
徐林峰望着十姐眼底燃烧的炽热期待,修长指尖轻叩颈间储物吊坠。刹那间,莹白光华如流萤骤现,古朴玉瓶已稳稳落于掌心。随着瓷塞轻旋开启,两枚浑圆丹药滴溜溜滚落徐欣怡掌心,温润药光流转间,映得她眸中泛起细碎的惊喜。“洗髓丹、驻颜丹,睡前服下,明日便能排出体内杂质。”他声线清朗,字字清晰。
话音尚未消散,徐林峰屈指连弹,十余道流光划破凝滞的空气,如星子坠地般精准落于堂哥堂姐与九位姐姐案头。相同的玉瓶、同样泛着微光的丹药,伴着不容置疑的叮嘱:“与十姐同法服用。”唯有角落的徐靖琪面前一片空荡,形成刺眼的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