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雪眼中噙着泪,声音发颤:“奴婢就是见不得主子受委屈。宝林说什么送人情,分明是想昧下给自己引福,也不瞧瞧...皇上都小半年没召她侍寝了。”
“这些年,我和母亲受的委屈还少么?且再忍忍...很快就过去了。”曲美人望着窗棂外纷飞的雪,轻声道。
敷好了药膏,瑞雪自去外间收拾,曲美人移步到床榻前,从悬挂的香囊里取出那枚小小的金锁,兀自思索开来......
偏殿内。
曲宝林环视四周,越看越觉气闷。甘露殿主殿开阔轩昂,一应陈设俱都华贵。反观她这偏殿,虽比从前的铅英阁强些,此刻却显得格外逼仄寒酸。
茯苓绞着帕子低声道:“主子已经应承了那位,如今讨不来金锁可如何是好?”
“你问我,我怎么知道!母亲指望着你随我进宫,结果你倒是连个主意都拿不出来......”
曲宝林越想越气,挥手便甩了茯苓一耳光。
......
此刻,孟姝正与纯妃倚在窗边赏雪。
“去年一场大雪接连下了两三日,连京郊有些地方都受了灾。再过几日便是除夕,这雪来得真不是时候。”
纯妃望着飘飘扬扬的雪花,心里有些担忧。
孟姝道:“皇上亲去南郊祭祀,广渠门附近必然设了粥棚,婉儿不必忧心。”
每年到了腊月前后,临安侯府都会施一个月粥,去年唐临夫妻便亲自去粥棚施粥,引得朝中官员纷纷效仿,皇上龙颜大悦,赐了“旌善之家”的朱漆洒金匾额,悬在侯府仪门上。
说着说着,因着这场雪就说到了各宫处境上。
“宫里的炭火备的足,梦竹,你去尚功局走一趟,给宝林以下位分的都送些,账目记在会宁殿下面。”
梦竹应下,耳边又听纯妃说:“——曲宝林和杨宝林那边就不必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