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殿内,云宝林刚和衣躺在床上,耳边突然听到外间传来喧闹声。
桂秋往窗子边去,“宝林,似乎是掖庭来人,现下应是去了主殿那边。”
“童大人?”
云宝林倏然坐起,锦被滑落腰间,“荣姐姐刚小产,出了什么事不成?”
她赤足踩在地板上往窗子那边,眼中俱是好奇之色。
桂秋忙取了外裳为她披上,安抚道:“想来是出了事,不过宝林莫慌,没人往咱们这边来。”
主殿内,荣婕妤听到众多脚步声停在殿前,面上露出慌乱之色,却又在转瞬间强自镇定下来。她缓缓抬手,将鬓边一缕散发别至耳后,指尖却不受控制地微微发颤。
窗外雨势更急,似催命的鼓点。
吉祥战战兢兢推开殿门,一阵风卷着雨雾席卷而入。
殿内烛火猛地一暗,复又挣扎着亮起,将荣婕妤立在妆台前的影子投在墙上。
隔着花厅的珠帘,荣婕妤冷声道:“不知童大人深夜冒雨前来,所为何事?”
童薄躬身行礼,“奉圣谕,彻查荣婕妤谋害皇嗣一案,请娘娘移步掖庭局问话。”
吉祥闻言,不可置信的回身看向主子,荣婕妤面色铁青,扶着妆案才险些没有跌倒。
——
“皇上,娘娘。臣妾瞧着令仪公主似被雷声魇着了。大公主连日来高热不退,太医院诸位大人都束手无策...不如请大相国寺里的住持,来叠琼阁做场法事?”
曲美人的声音响起,带着恰到好处的忧切。这个提议在一众太医诊断无果后,显得毫不突兀。
齐昭容闻言,顿时泪如雨下。
她提着裙摆扑通一声跪在皇上跟前,“皇上,曲妹妹之言有理,阿福这病着实来得蹊跷,太医院的方子都用遍了也不见效...”
齐昭容跪伏的身影单薄如纸,颤抖的手指紧紧攥住皇上的衣裳下摆,指节因用力而发白,仿佛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皇后凤眸微挑,略带诧异地望向曲美人,正要开口时,皇上已允准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