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天成轻轻抿了下唇,又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说:“她回来就惨白着脸,衣服也脏了,瞧着又不像是摔的。”
那片脏污还是焕丫回屋子时他才注意到的,被蹭到的地方在后裙摆的位置。
可若只是简单的剐蹭,不可能连青苔下的泥土都蹭上去,明显是用了力的。
什么情况下焕丫才会用力蹭到墙面的青苔上去?
还有她手腕上的红痕,那也是被人用力才会捏出来的印记。
想到此,宋天成的眼神一点点沉下来。
是谁同焕丫起了冲突,她才会是那般神情?连说都不敢?
此时的宋天成甚至都没注意到,在想到焕丫被人欺负时,他的心里除了对那人的愤怒之外,还有一丝丝自己都未曾察觉到疼。
宋母倒是察觉到一丝不对,她的视线在自家儿子身上停留了片刻,最终还是移开了。
早就知道了,这样子也没甚稀奇的。
不过这小子生气的模样倒是跟他爹不太一样,还收着怕人看。
“咳咳。”宋母轻咳了两声,“你方才问焕丫是不是有仇人,具体的我也不清楚。但要说在这个镇上,她倒是有害怕的人。”
宋天成抬眸:“谁?”
宋母被他突然凌冽起来的眼神看得愣了一下,才说:“我先前跟你说过,焕丫是我买回来的,你可还记得?”
“记得。”宋天成点头,当时他娘还担心焕丫跑了,没想到人一直留到了现在。
宋母轻叹一声道:“这丫头可怜,被她小姑卖给了咱镇上的伢婆,我遇到她的时候,天都快黑了。”
宋母将那日的情形重新说了一遍,银簪的事宋天成早就知道,但再听一次,感受又截然不同。
心里就像是被人用小刀一点点划拉,疼得不够彻底,却又让人难以忍受。
“后来有一次,她跟我一同到镇上,那也是她到咱家后第一次出来,就遇到了花婆婆那边的人。当时她脸色就白了,好在那人没注意到我们,很快又走了。”
原来不止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