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宁眼中闪烁一抹寒芒,“啸元帝是在忌惮宝贤王的子嗣!”
宗主点点头,温宁说的没错。
这两件事倒是让她想起了二十多年的一份诏书。“啸元帝登基前,大宗先帝曾立下一份密诏。虽然诏书内容至今成谜,眼下看来,必定是与宝贤王有关。”
否则以啸元帝已登基多年的权势,又何必对一个亲王子嗣如此戒备?
山风猎猎,吹动温宁的衣袂,那素白的大氅在风中翻飞,如同她此刻纷乱的心绪。
“先帝的密诏……宝贤王的子嗣……”温宁望着京都城的方向,喃喃自语着。
关于唐氏之死与墨定勋变质的真相,背后隐藏着足以撼动整个王朝根基的惊天阴谋。
墨靖远失踪不是单纯的劫持,定然与啸元帝脱不了干系。
唐氏之死,如今已经真相大白。至于墨靖远,追根溯源不过是大宗皇族的家事。他们身为外人,局外之客实在不便贸然插手。
宗主凝视着温宁的背影,眼中流露出复杂的情绪,“阿宁,之后你有何打算?”
温宁转过身,山风吹乱了她的发丝,却掩不住她眼中的坚定与纯粹。“守护所爱之人,手刃楚慕白,将剑术练至大成,而后逍遥江湖,行侠仗义。”
阳光透着树枝在宗主脸上投下摇曳的光影,眉头微蹙,眉间那道常年因思虑过重而形成的细纹此刻更深了几分。
从情感上说,她真心希望温宁能无拘无束地活着,不必背负上一辈的恩怨纠葛。但站在大义立场上,燕池百姓背负着“妖人“的骂名,日复一日遭受非人的折磨。作为燕池的新主,温宁不能置家国大义于不顾。
这几个月相处下来,宗主早已摸透了温宁的性情。
这丫头骨子里是个侠义心肠、重情重义之人。若让她知晓自己的真实身份,以她的性子,必会毫不犹豫地担起这份责任。
可复仇前路茫茫,危机四伏,她身为温宁的长辈,也是于心不忍啊!
温宁见宗主神色黯然,连忙上前扶她坐下,“师傅,是身体不舒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