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基础的铸造术在各类书籍中确有记载。
可一个养在深闺的女子,怎会对这般辛苦又枯燥乏味的工作萌生出兴趣,甚至对其中诸多细节都了如指掌呢?
这其中的缘由实在令人费解。
若非是经过长时间的百般钻研、苦心孤诣,就算是铸造司里经验丰富的师傅,也未必能对这些细节之处掌握得如此通透。
蔚澜放的指尖摩挲着她的考卷,目光灼灼的盯着她那双清澈的眸子。
心中暗自思忖:还想向上一次这般,草草地敷衍过去吗?
“战宁,本候手中还有一份答卷。”蔚澜放的声音低沉而威严,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你二人的答案极为相似,你若解释不清,你心里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温宁微微歪着头,脸上不见丝毫慌乱,眼神中反而透着一抹倔强,轻声反问道:“民女抄没抄袭,禄北候心中难道不清楚吗?”
“放肆!”副考官听闻此言,顿时怒目圆睁,厉声呵斥道,那声音震得周围的空气都似乎颤抖了几分。
温宁却丝毫没有被这番阵仗吓倒,微微扬起下巴,眼神中透着毫不畏惧的坚毅,清脆的声音在考场中回荡:“从民女开始答题直至起身交卷,侯爷可一直站在民女身侧,那目光就像生了根似的,一刻都没从民女身上挪开过。民女究竟是凭自己的真才实学,还是靠着旁门左道,侯爷心里当真没数吗?”
蔚澜放双唇微微张开,似是要说些什么,却又一时语塞。
他着实没想到温宁这张嘴竟如此厉害,什么都敢往外说。
他不自觉地用余光瞥了一眼身旁的副考官,心中暗自叫苦,这情形,倒好像自己真对她存了什么别样的心思似的,真是有口难辩。
在考试的这段时间里,他的目光一直再审视着她。她答题时的每一个神情、每一次落笔,都如同被刻在了他的记忆里。
确实,他比任何人都清楚温宁的答案。
他向来公私分明,不会因私人纠葛,就将公事当作儿戏,随意给人扣上莫须有的罪名。
他只是对她充满好奇,想问个明白。
其中一位副考官,平日里最擅长的便是察言观色、揣度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