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宁指尖摩挲着玉玲珑,语气坚定,“这不过是就是一块普通的玉石头,哪里有本事祸乱天下。倒是我这梦魇,可以提前预示危险,比起这块石头,或许我才更像是那个变数。”
温宜缓缓垂下头,心中的不安越来越重。
温宁微微侧过脸,心疼的目光如细密的针脚,轻轻落在温宜身上,眼底泛起几缕充血的血丝。沉吟片刻,声音带着一丝颤抖:“阿姐,你说……父亲的死,会不会与我的身世有关?”
温宜身躯一震,猛然抬头,紧张与担忧交织的目光紧紧凝视着温宁,“莫要胡思乱想。若真因你的身份,他们岂会轻易放过我们?定会不择手段,将我们赶尽杀绝。可如今我们尚能平安度日,这便说明父亲的离世,绝非因你而起。”
温宜从温宁那双氤氲着水汽的眼眸中,读出了深藏于心底的、如墨般浓稠的愧疚。心中骛的被揪住般的痛,她轻轻的握住温宁的手,声音轻柔而坚定:“阿宁,你从来都不是我们的灾难。不管父亲是否知道你的身份,他只想保护好你,阿姐也一样。你的身份,一定要小心藏好。啸元帝连手足之情都能弃之不顾,对宝贤王一家下那般狠辣的判决,若让他知晓你的存在,定会不择手段地将你置于死地。”
幸而现在,温宁有师傅、墨大人、月公子相护,自己也学了一些武艺傍身,见势不妙,逃出国去的希望还是很大的。
彼时,温宜还不知晓月寻与墨云稷竟是同一个人。
但因为温宁身份的变化,她忍不住开始怀疑墨云稷或许也有着另一重身份。
否则,以他的地位和能力,为何要犯如此大的风险去背叛啸元帝,也要将温宁从禄北候府里救出,并亲自护送出城。
但是温宁不说,她依旧不会多问,她不能给温宁和那些爱惜温宁的人带来负担。
此时,齐王府内。
厉风冰冷的目光直直刺向堂下伏跪的暗卫。
齐王斜倚在鎏金雕花的紫檀木椅上,指尖漫不经心地摩挲着扶手处的螭纹,眼底却似燃着两簇怒火:“你是说,战宁随禄北候出城已有数日?”
齐王神色恣意的坐在雕花描金的紫檀木椅上,目光如炬的盯着他道:“你说,战宁跟着禄北候出城了?而且离开已经有数日了?”
“是。”暗卫喉结滚动,声音里藏着掩不住的惊惶。
齐王忽的将案头上的茶盏猛地摔在他脸上,声音陡然拔高,裹着彻骨的寒意,“人都消失了数日,你才来禀报,是刚睡醒?还是你故意在敷衍本王?”
茶盏已砰然炸裂,滚烫的茶水溅在暗卫脸上,瞬间红了一片。暗卫浑身剧震,单膝变成了双膝跪地,“回殿下,禄北候这次只带了心腹陈直,悄无声息的出城,铸造司里任何人都不知晓此事,卑职实在是力有不逮,求殿下开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