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中的炉火发出“噼里啪啦”火光爆裂的声响,映在两个人的眼里,充满了复杂与深邃。那跳跃的火苗,就像他们此刻纷乱的思绪,忽明忽暗。
温宁微微皱起眉头,缓缓说道:“禄北候也在调查鱼皮军甲的下落,恐怕甲胄军的图纸也在他手里,我们只需盯住他,应该就不难找到图纸。我在铸造司里行动起来比较方便,这铸造司外的事情,就交给你来办。”
墨云稷神色依旧有些凝重,但并未拒绝温宁的提议。
但是蔚澜放行事周密,并非毫无城府之人。有人在铸造司里找寻东西,断然逃不过他的眼睛。
他虽无法确定此人的目标是什么,但根据踪迹查询,八成是奔着图纸而来。
蔚澜放决定试他一试,引出这个奸细。
连续数日,蔚澜放故意让自己的行踪不定,引起奸细的揣测。见时机成熟后,便决定布陷阱、准备收网。
温宁正在司里收拾器具,她每日都会比其他人晚半刻离开,目的就是不想引起旁人的怀疑。
虚掩的门缝里,蔚澜放的袍角一闪而过。
温宁赶忙放下手中的器具,蹑手蹑脚地打开门,只见蔚澜放神色匆匆的走进器簿署。温宁跟了上去,每一步都走得极为小心,生怕弄出一点声响。
器簿室的房门紧闭,两盏尚未熄灭的烛火,从门缝间透出昏黄微弱的光芒,在寂静的走廊里摇曳不定。
蔚澜放刻意压低嗓音,却不是担忧隔墙之处藏着窥探的耳朵,而是故意引人凑近器簿署。
他缓缓靠近器簿李大人,将图纸慎重地交到对方手中,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妥善保管,没有本侯的手令,不可让任何人借阅。”
随后他先一步离开了铸造司,李大人走到一处墙壁前,伸手触动机关,暗格缓缓打开,他将图纸小心翼翼地放置妥当,这才吹灭了烛火,锁好房门离去。
温宁伏在房梁上,屏气凝神,等了片刻,待确认四周安全,无任何异常动静后,这才轻轻一跃,从梁上跳了下来。
按照此前与墨云稷商定的计划,一旦发现线索,便要第一时间通知对方,两人里应外合,以防出现意外状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