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夜影的幽影灵戒在掌心震得发烫,蓝光如蛇般顺着指缝游走。
他蹲在河道裂缝旁,指尖轻触泥土,感知到地下三丈处有规律的能量波动,如同远古巨兽的心跳。
“环状波动,和地狱魔阵的结构很像。”
他抬头看向惠岸,后者已闭眼施展情感洞察术,眉间微蹙。
“是封印。”
惠岸指尖结印,神识如蛛网渗入地下,“有股古老的怨念被锁在地脉里,和黑暗首领的能量频率同源。”
他的语气沉稳,却暗藏警惕——这股能量的古老程度远超想象,像是被岁月层层包裹的怨魂,每一丝波动都带着千年积压的戾气。
大禹握紧治水工具,金属杆与地面碰撞出闷响,符文机关应声而开,露出向下延伸的青石阶梯,每级台阶都刻着扭曲的水族文字。
他蹲下身,指尖抚过文字,声音低沉:“水神被我父亲镇压在这里。用息壤做锁,山脉当链,河道为笼。”
那些文字在指尖发烫,仿佛在诉说一段被尘封的往事,“当年父亲没说过封印细节,只说水神的怨气会随洪水涨落。”
夜影挑眉,戒指蓝光扫过阶梯:“现在河道被凿开,相当于撬开锁链。地脉震动唤醒了封印里的东西,那些自动复原的河道,怕是怨气在借力重生。”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大禹指尖的文字上,“你父亲用息壤镇压水神,可息壤本是活物,被黑暗侵蚀后……”
“会变成怨气的载体。”
惠岸接过话头,起身走向阶梯,“就像夜影被侵蚀时的状态,息壤残片成了黑暗的容器。”
三人踏入阶梯时,潮湿的气息扑面而来,石壁上的符文突然发出幽光,映出一幅幅模糊的画面:洪水滔天中,一位神只被息壤锁链贯穿,周围跪满哀求的百姓。
大禹瞳孔微缩——那持斧而立的身影,与家中祖祠里的画像分毫不差。
阶梯尽头是座巨型石棺,表面爬满青苔般的黑色淤泥。
惠岸刚走近,棺盖裂痕中突然涌出气泡,腥臭的黑泥里裹着模糊的人脸,张牙舞爪地嘶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