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夜影的幽影灵戒在掌心震得发烫,他望着血雾中逐渐清晰的人间画面,突然嗤笑一声:“这小崽子倒是能跑。”
惠岸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一个皮肤黝黑的少年正蜷缩在牛车里,怀里紧抱着半块发霉的饼子---那正是侥幸逃脱追杀的少康。
“伯靡(bó mí)......伯靡(bó mí)......”少康喃喃自语,干裂的嘴唇裂开血口。
惠岸皱眉,这是他第三次在少康的梦境中植入伯靡(bó mí)的名字。
作为夏朝旧臣,伯靡(bó mí)是复国的关键,但此刻的少康不过是个流亡的庖正(páo zhèng),连身份都不敢暴露。
“他在喊谁?”阿璃凑近通界灵音宝器,柔光在她指尖跳动。
轩宇抱臂冷哼:“喊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该不该管。”
他的吴钩双剑在背后轻颤,剑气与宝器的金光相撞,激起细碎的火花。
惠岸没接话,目光死死盯着画面中的少康。
少年踉跄着摔下牛车,却死死护着怀里的陶瓮,里面装的是他刚酿好的酒。
有虞氏的士兵踢翻酒瓮,暗红色的液体泼在少康脸上,混着泥土洇出一道血痕。
“这是第几次了?”夜影低声问,“被抢酒三次,被打五次,就这还没死?”
惠岸注意到少康被踢中腹部时,右手悄悄按向腰带---那里藏着半块夏王室的图腾玉佩。
“因为他不能死。”惠岸终于开口,“他是夏朝最后的火种。”
他运转“无情咒”四级功法,金色光点顺着宝器渗入少康的梦境。
少年猛然抬头,望向虚无的夜空,眼中闪过一丝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