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后羿是你的镜子?”惠岸的声音在殿内回荡,“他是你的因,你是他的果。但他的错,不是你作恶的借口。”
寒浞的呼吸突然急促,伯靡看见他盯着惠岸的眼神里,有恐惧,有不甘,还有一丝转瞬即逝的动摇。
他想起惠岸说过,每个恶人心中都有未灭的善念,哪怕只有针尖大。
“伯靡,”惠岸的投影转向他,金光落在铜戈上,“今日之剑,不是为了复仇,是为了给夏朝子民一个答案。”
伯靡点头,向前半步。
寒浞突然尖叫着抛出蚀心戒残片,黑芒直奔他咽喉而来——却在触到金光的瞬间碎成齑粉。
伯靡趁机挥戈,铜戈尖抵住寒浞咽喉时,他听见对方喉咙里的咯咯声。
“你......”寒浞的眼神突然涣散,盯着伯靡身后,“后羿......你不是死了吗......”
伯靡不用回头也知道,惠岸的“慧剑斩情”正在逼他直面心魔。
寒浞颤抖的手指指向他身后,瞳孔里映出的,是三十年前被他弑杀的后羿——那时的后羿还没发胖,腰间挂着伯靡送的箭囊,眼神里满是失望。
“你看,”伯靡的声音很轻,“真正困住你的,从来不是权力,是你心里的鬼。”
寒浞突然崩溃大哭,像个迷路的孩子。
伯靡握紧铜戈的手却没有抖——他知道,此刻站在他面前的,不是不可一世的暴君,是个被邪器吞噬的可怜虫。
但可怜,不是免死的理由。
“这一剑,”伯靡闭上眼睛,“是为了夏王相,为了斟灌氏的孩子们,为了所有被你当作牲口的百姓。”
(2)
冥界,惠岸正对寒浞怨灵进行执念净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