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靡看见寒浞的脸色骤变,知道惠岸在冥界动了因果镜 —— 那些被邪器扭曲的怨念,正在显露出真相:每个怨灵坠地时,都朝着他的方向伸手,而非攻击。
蚀心戒残片在寒浞掌心炸开,化作黑蝶扑来。
伯靡本能后退半步,却听见惠岸的声音在识海响起:“伯靡,用你心中的光。”
他的手指触到腰间的玄圭,冰凉的玉质上还留着夏王相临终时的体温。
“夏后氏列祖列宗在上!” 伯靡高举玄圭,青铜戈与玉圭相击发出清鸣,“伯靡今日,为天下子民讨还公道!”
强光从玄圭迸发,如朝阳破雾。
黑蝶在光芒中纷纷坠地,化作尘埃;怨灵们的虚影变得柔和,向伯靡躬身行礼后逐渐消散。
寒浞惊恐地看着这一切,踉跄着后退,撞翻了身后的青铜酒樽。
“这不可能......” 他盯着伯靡身后浮现的虚影 —— 那是夏朝历代先王,少康的法相手持夏后剑站在最前方,剑身上 “天命循环” 的铭文与惠岸的佛光交相辉映。
伯靡看着寒浞颤抖的指尖,想起惠岸说过的 “人心即天命”。
他踏前一步,铜戈尖停在寒浞咽喉三寸处:“你以为邪器能遮天蔽日?错了。真正的光,在人心里。”
寒浞的目光突然涣散,盯着伯靡身后的虚影喃喃自语:“后羿...... 你带军队来抓我了?”
伯靡知道,惠岸的 “慧剑斩情” 正在瓦解寒浞的执念。
他看见暴君眼中闪过一丝孩童般的恐惧,那是三十年前在马厩里,少年寒浞看见打雷时的眼神。
“寒浞,” 伯靡的声音放轻,“放下吧。你输的不是剑,是人心。”
龙榻上的人突然剧烈咳嗽,黑血染红了胸前的龙纹。
寒浞抬头望向殿外,晨光正穿透云层,在伯靡的甲胄上织出金线。
他终于笑了,不是狂傲,是释然:“原来...... 天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