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戈刺入的瞬间,主殿外响起山呼海啸般的 “夏王万岁”。
伯靡闭上眼睛,听见惠岸在通界灵音里说:“伯靡,你赢了。”
他知道,这一战赢的不是他,是所有坚信正义未死的人。
玄圭从掌心滑落,掉在寒浞的龙袍上。
伯靡弯腰拾起时,看见暴君眼角挂着一滴泪 —— 那是他这辈子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流泪。
“把寒宫的粮仓打开,” 伯靡对身后士兵说,“再找个匠人,把阶前的饕餮纹磨平。”
他走出主殿时,阳光落在夏后剑的法相上,映得整个寒宫亮如白昼。
远处,少康的军旗正在向这边移动。
伯靡摸了摸铜戈上的 “忠勇” 铭文,突然明白惠岸说的 “光” 是什么 —— 不是来自上天,是来自人心,来自每个愿意为正义站出来的凡人。
而寒浞,这个曾让夏朝陷入黑暗的暴君,终于在黎明前看见了光,却再也触不到了。
寒浞的头颅被挑上旗杆时,伯靡听见身后传来孩童的啼哭。
他转身看见一个幼童攥着士兵的衣角,手里捧着半个窝头 —— 那是从寒宫粮仓里分出来的。
孩子抬头看他,眼里没有恐惧,只有对食物的渴望。
“老将军,” 士兵低声说,“这孩子的父母都被寒浞杀了。”
伯靡蹲下,将自己的干粮掰碎递给幼童,听见远处传来惠岸的声音:“伯靡,你知道为什么你的剑上没有血吗?
因为血应该流在该流的地方,而不是无辜者的土地上。”
他摸着铜戈上的血痕 —— 那是方才不小心划伤的手指。
血珠滴在地上,被泥土迅速吸收,像从来没存在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