汜水关的城墙砖缝里渗着黑油。
惠岸贴着墙根摸黑前进,浑铁棍前端的幽光令牌只敢放出一丝微光。
城头巡逻的商军眼睛泛着紫芒,跟忘川水镜里的伪神一个德性,都是被邪器腌入味的货。
“东边哨塔三个,西边俩,”轩宇压低声音,吴钩剑在鞘里突突跳,“李兴霸那厮估计在瓮城,我听见劈地珠的动静了。”
阿璃拽了拽他袖子:“剑不对劲,你看——”
轩宇低头。
剑柄“止戈”铭文渗出的黑血已经顺着剑鞘往下滴,落地就化成蛇形雾气。
这玩意儿自从玉虚宫回来就没消停过,现在离李兴霸越近,震颤得越厉害,跟见了亲爹似的。
“丫的,再忍忍,”轩宇咬牙,“等会儿劈了那厮的珠子,看它还浪不浪。”
三人摸进瓮城时,李兴霸正拿劈地珠砸石头。
那珠子本该是土黄色,现在却透着邪红,每次砸地都溅起黑血,把地面腐蚀出蜂窝状的坑。
更瘆人的是他身后站着俩兵,手里的长枪枪头缠着蚀心戒碎片,跟吴钩剑上的纹路一模一样。
“来者何人?”李兴霸听见动静,劈地珠脱手就砸过来。
珠子划破空气的声音像鬼哭,惠岸挥棍格挡,却听见轩宇闷哼一声。
“轩宇!”阿璃惊呼。
只见轩宇的吴钩剑自己出鞘了,黑血暴涨成三尺长的刃,不是砍向李兴霸,而是斜着劈向旁边冲来的哪吒。
那火尖枪上也缠着邪纹,正跟吴钩剑产生共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