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我出手愈发频繁,我听到一种声音趁机传入我的耳中,那声音听着像是有很多人正在我身旁不远处交头接耳的聊天,而从他们的话里,我听到的尽是对我的嘲笑、鄙视和嘲讽:
“呵呵,给他点面子,他还真以为自己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了。”
“嗐!官二代,矫情着呢,多大点事儿啊,动不动就想哭,也不知他是不是个男人,哈哈哈!”
“瞧他那样,见事情就躲,贪生怕死,哪有点沈家人的样子,说白了,他也不过是在院里计划下所诞生的一个怪胎罢了!”
“是他害死黄理正,害死人涂健阳,害死了苏饶,沈放!你个懦夫,你个窝囊废!”
“窝囊废!”
“真不是个男人!”
“社会巨婴!”
“沈放,你个大混蛋!”
……
等一下,黄毛呢?我又是在什么时候停下来的?
还有,你们又是谁?
我看向四周,发现自己已经被数十只手死死地按在了地面上,我侧着脸,吃力的瞄着如玻璃一般的地面上,看到地面并不是黑色的,而是如棱镜一般呈现出多个镜面,而在那些镜面上,我看到了自己从小到大仗势欺人,贪生怕死,懦弱无能的各种经历。
这些都是真实的我吗?为什么我心中对此竟坚信不疑?
冷,好冷,寒意钻心,冷入骨髓。
我用力抬起左手,发现指尖已经结冰,那一层薄薄的冰霜像草芽一般迅速向我手臂方向蔓延。一只大手突然出现,它无情的把我的左手重新按回到满是棱镜的地面上,当我的手腕撞到镜面的一刹那,手腕上的白玉珠串瞬间崩断,十三颗白玉珠噼里啪啦的散落在多重镜面上,一颗珠子冲着我的眼角滚来,我看着珠子,感觉珠子也在看我,珠子圆润的表面将我此时的狼狈和懦弱倒映在了我的眼中。
不对,我的眼里不只有懦弱,再说了,谁他妈没懦弱过,凭什么我就要就此沉沦,白玉珠串是母亲送给我的,母亲,对,我还有母亲,因为她的存在,我才有一个完整的童年,我记得她是存在的,而之前的那些画面里,她却从未出现,这不对,非常不对,没错,眼前的记忆,都是假的!
我根本就没有从幻境中解脱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