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不可疲,民不可苦。”吏部尚书也缓步出列,语气婉转,“陛下若能以和谈换边疆喘息之机,再议重整兵备,未尝不是一策。”
虽然顾延清已死,但他的三位继任者却尿到了一个壶里。
飘在金銮殿上的Mukki神色复杂,看着身旁其他俩灵魂体,连连摆手澄清:“......这可不是我教的,我可没他们那么包子。”
有这三人出言,一时间,主和之声此起彼伏。
而主战派却也不甘示弱。
主和派占据上风,即便是守成的太常寺卿温冶,也不得不站出来,厉声道:“议和是假,割地是真!我大宣从未与蛮夷低头,你们三个若真想议和,可否先请家眷赴前线观战?”
话音未落,吏部尚书连声驳道:“外敌当前,我等子孙皆为人质,何来未赴前线之说!”
温冶冷笑:“北罗骑兵夜袭,村落屠尽,战报白骨盈尺。南羌更是在曹贼的带领下,一路北伐,把我朝关卡都闯了个遍!议和?你拿什么和?你还剩什么筹码能拿去议和?以山河吗?以陛下吗?!”
此言一出,震耳发聩。一时间,主和派的声势弱下去些。
朝堂分裂已久。如今兵败连连,众心惶惶,局势一日紧于一日,众臣各执一词,而最重要的,却是看皇帝如何选择。
叶昭杨不是昏君,她明白不能投降,却也不能单纯地选一边站。
她选了哪边,就会失去另一边。
若是议和真的能保大宣人民,为破碎的山河博得几年喘息,那也未尝不可。只是,此时的朝中,并无真正的和议者,只有怕死者。
所谓的主和派,不过是看清此局难破,提前立场、保存官绅体系,甚至是在为宗族谋边地不迁之权。
而主战派的心思却要单纯许多,即便他们是要借兵事保权柄不失,从战局里再塑功名,那也比主和派更心向大局。
叶昭杨站起身,缓步下阶,身披大氅,缓缓扫视朝堂众臣。
“你们之中,有人主战——这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