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昭杨眼中亮起了一线光芒:“继续。”
“二,分敌:南羌北罗虽结盟,但本非一心。此番南羌欲中原地脉,北罗贪金铁盐道,心志不同,可设策离间。”
“想必如今朝上,有主战派,亦有主和派。臣以为,皆有可取之处。臣以为,派出假使团向北罗和谈,先献小地,缓一时之攻,使其停步观望。南羌好战,必怒北罗不进,两军将起疑心。再以间者散布大宣已欲迁都、粮尽兵竭等假象,引敌轻敌,逼其分军深入,致其孤军易破。”
“届时,再由我亲统精兵,以东侧未乱军道出击,从两翼斩其游骑,断其辎重。若敌粮断兵惧,必退!”
女帝凝神不语,没想到沈靖州不仅能提出破局的办法,还准确地猜测到了朝中的局势。
“不错......”叶昭杨轻叹一声,“那些个臣子,议起战局,不能为寡人分忧,还吵得寡人头痛。”
沈靖州微微一笑:“那想必陛下听过这最后一计,头痛也可稍稍缓解。”
“快快说来。”
“这最后一招,便为斩帅。”
“南羌此战主帅为昔日大宣兵部尚书曹林,他......行军老道,极善攻围,但其人有一弱点——生性多疑,喜亲自斥候,凡军中事,无论大小,必要亲自过问。”
“对付他,臣愿引敌深入,假败退一路诱敌。再于距京不远的秦水峡谷设伏。那是旧日大宣驻军的营地所在,旧地之上,他必松懈。只需一击,斩其帅旗。”
“敌主帅一亡,军心崩溃,南羌军势再难成锋。”
“此计虽凶险,但若不赌此一局,我军再守三旬,只怕全线必溃。”
叶昭杨望着沈靖州,眼神深处有风雪翻涌。
片刻后,她问:“若真如此,城可保几成?国可留几成?”
沈靖州垂眸,坦然回道:“兵可保三成,国可保半壁。”
“......只有三成吗?”女帝不死心,问道。
叶逸欢好想掀桌——这家伙还想要多少啊!!!!
女帝干咳一声,如今山河沦陷,大宣将亡,的确不应太贪。
再说,若是战局转好,沈靖州未必不能收复河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