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钱喝什么猫尿?出去!”
老板娘叉着腰,门板在她身后震得嗡嗡响,可那抬起的手终究没真的将那白衫男子赶出去。
“我说大大姐,咱们打穿开裆裤时就混在一起,赊壶酒怎么了?”
男子嬉皮笑脸,蹭到柜台前,鼻尖几乎要碰到老板娘的发簪,“想当年老爷子在世的时候,可没向我要过一分酒钱。”
“你还有脸说!”
老板娘猛地拍在柜台上,“就是因为他当年太好说话,我们家这醉仙楼才会到现在连个修葺的钱都没有!”
白衫男子不再多言,只将手中长剑“哐当”一声掼在桌上。
剑身刻着细密的云纹,上面的七颗宝石,在烛火下泛着冷冽的光。
“这样,我把剑押你这儿!这可是名剑,金贵着呢,换壶烧春酿绝对没问题,等到时候我凑够钱就来赎它。”
老板娘盯着那柄剑,像是盯着块烫手的烙铁,半晌才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算你狠!”
她去拿酒的同时,还不忘苦口婆心道:“我说小十三,要是你爹知道你又拿剑换酒——”
可惜,没等他说完,白衫男子便抢过了那壶烧春酿,“就知道大大姐你是咱山里最人美心善的主儿了!”
他抓起酒壶就往嘴里灌,琥珀色的酒液顺着嘴角滑落,浸湿了衣襟。
白衫男子喝酒的模样不像江湖侠客,倒像个贪嘴的孩子。
喉结滚动间,还哼着不成调的曲子,“我得意的笑,我得意的笑……”
老板娘扔过一碟油炸花生米,“下次别拿剑瞎当了,就你爹那脾气,要是知道了,非得剥了你的皮不可!”
“知道啦知道啦,真啰嗦!”
李十三嚼着花生,含糊不清地说,“每次都要磨嘴皮子,最后还不照样把酒给我了?你就应该省去这繁琐的步骤,直接把酒给我。”
就在这时,门帘再次被掀开,两道身影逆着残阳走进来。
前头的年轻人身着现代运动服,看上去休闲惬意。
身后那人罩着玄色斗篷,帽檐压得极低,唯有下颌线条在阴影中若隐若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