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最后一缕橙光沉入地平线,暮色突然显出釉色般的冷蓝。
陆沐炎听着,嘴角强撑着的笑,扯着周围的肌肉微微颤着,苦涩蔓延分明。
晚风涌动,将棚角的蛛网撕破,突然坠下半截。
她快速地别过头,捋过耳边的头发,往前迈出步子,语气轻松地说:“……去,我都多大了,走吧走吧,咱回去,有好多事儿跟你说呢~”
少挚跟在她身后,不轻不重地温柔道:“好。”
话音落了,化蛇从某个树梢飞回少挚的肩头,二人漫步走着...
…...
蛾眉月儿慢慢露头,卡在瓦檐豁口处。
月光把巷子折成狭长的暗匣,将两人并行的影子削成纸片,透出寂寥,贴于巷内的老墙上。
她在拐角处故意落后了半步,夜风灌满两人的间距…...
少挚,一直以来的我,是与你牵手…
还是......被你掌控?
我就像是…一个温室的花朵,圈养的小鸟儿?
不…至少花儿有你每日细心的滋养,你的肩头,鸟儿永远作伴。
我更像是…你仅仅戴过一阵时间的手表,手表内的...一只小虫。
我被你圈在安全的范围内,看着外面的你,被你的温暖包裹,你注视着我,触摸我,却永远隔着透明的外壳。
时间滴答滴答地排挤着我,我被胡乱地往前赶着,努力地配合着你的步伐。
在短暂的温柔与无尽的被动中,我一年一年地循环着,来不及回顾这其中的悲哀。
现如今…我们从前的安宁被完全切断,时针骤然停止转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