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了,全都疯了。”刘志强紧张道,“那几位的家里,把整个四九城都快翻过来。不光是公安,连卫戍部队都派人出来‘协助调查’了。现在满大街都是三步一岗五步一哨的,看谁都像贼。”
黄智超端起茶杯,吹了吹浮沫:“尸体和东西,都送到了?”
“送到了。”刘志强点头,“当天晚上就办妥了。可那些人家里,愣是屁都没放一个,就跟没收到一样,对外只说孩子失踪了。然后就开始满世界抓人。”
黄智超放下茶杯,嘴角扯出一丝冷意:“当然不能承认。承认了,就等于承认自己的儿子是个人渣、是罪犯。他们丢不起这个脸。现在这样,他们还是受害者,可以动用一切力量,名正言顺地把天捅个窟窿。”
“可这火已经烧到咱们兄弟身上了!”刘志强有些急,
“城南倒腾点票证的二麻子,就因为晚上出门晚了点,被巡逻的当街溜子给抓了。还有西边胡同口摆摊的瘸腿李,也给弄进去了。罪名是‘形迹可疑’!这几天,我手下有七八个兄弟,就因为各种屁事被带走问话,虽然都放出来了,但个个吓得不轻。再这么下去,人心要散了。”
这才是黄智超没预料到的。他以为那些人会进行精准报复,没想到他们选择了最蠢也最有效的办法——无差别攻击。
用滔天的权势,把整个棋盘都给掀了。
在这样的风暴里,他这只蝴蝶,随时可能被碾碎。
“那个疤脸和杨科长呢?”黄智超问道。
“‘济生堂’关门了,疤脸不知道躲哪儿去了。杨科长也请了病假,好几天没去粮食局了。这两个家伙,比兔子都精。”刘志强愤愤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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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智超手指在石桌上轻轻敲击着,一下,又一下。
他低估这些“天之骄子”在他们父辈心中的分量,也低估权力被触怒后的疯狂。
他本想借力打力,敲山震虎,结果却引来一场地震。
就在这时,院门外传来一阵熟悉的自行车铃声。
是这片的邮递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