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一句空话?”审讯室内,中年男子身体前倾,桌上台灯照亮他脸庞。
他的声音不高,每个字却像小锤敲击李怀德心上。
“李怀德,你也是干部。你告诉我,靠一句口号,怎么拉起几万人的军队?怎么让苏联人和美国人围着他转?”
“我不知道!”李怀德声音带上哭腔,“我怎么会知道这些!他就是轧钢厂技术员,跟我一样!我以为他顶多去南方倒腾点东西!”
“倒腾东西?”中年男子嘴角一扯,
“他倒腾出来的东西叫‘华人自治区’!他倒腾出来的东西是能让莫斯科和华盛顿同时坐上谈判桌的筹码!你现在还跟我说,你不知道?”
中年男子起身,在狭小房间踱步。
“李怀德,别装糊涂。
黄智超不是石头里蹦出来的。
他在轧钢厂多年,看什么书,跟什么人来往,有什么特别爱好,你这个‘关系还算可以’的同事,会一点都不知道?
还是说,你参与了什么,不敢说?”
“没有!我绝对没有!”李怀德猛地站起,椅子倒地,发出刺耳声响。
他像被踩了尾巴的猫,浑身发抖,“我以我的前途担保!我跟他没有任何超出同事之外的关系!”
“你的前途?”中年男子停步,转头看他,
“黄智超的事情一旦处理不好,别说你的前途,你老丈人的新岗位,能不能坐稳都是问题。你以为这是请客吃饭吗?”
这句话像一盆冰水,从李怀德头顶浇到脚底。
他瞬间僵住,嘴唇哆嗦,一个字说不出。
他最大的依仗,就是老丈人的权势。
如果这件事牵连到老丈人……他不敢想下去。
“想,给我想!”中年男子一拍桌子,声音提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