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希文彻底被震撼了。
他打了一辈子仗,想的是如何站队,如何求存。
而眼前这个年轻人,想的却是如何利用规则,创造规则。
这已经不是谋略,而是一种近乎于“道”的东西。
“我希望你看得清,”段希文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哪是星光,哪是鬼火。”
“我会的。”黄智超回答。
与此同时。
在营地东侧的临时据点,麦克正对着一部大功率电台,用最高级别的加密线路,向弗吉尼亚州兰利的方向发送着报告。
他的语速极快,额头上布满了汗珠。
“……是的,疯子,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但他抓住了我们的弱点……不,是抓住了我们和克里姆林宫共同的弱点……请求立刻进行最高级别研判,我需要授权……是的,只有二十四小时……”
而在营地的西侧,几乎是同样的一幕正在上演。
波波夫手持话筒,对着莫斯科的方向咆哮着。
“……投机分子!彻头彻尾的政治投机分子!但他是个有用的投机分子!他居然想同时敲诈我们和美国人!不可理喻!但我建议……是的,我建议可以尝试!我们出技术,让美国人出钱,去建设一个潜在的盟友,这简直是……简直是世界上最美妙的生意!请立刻向总书记汇报!”
两道听不见的电波,刺破了缅北的夜空,越过高山和海洋,飞向地球上最有权力的两个地方。
整个山谷,乃至整个东南亚的命运,都悬于一线。
黄智超站在山坡上,背着手,仰望着满天星辰。
他在等。
等星星的回音。
黎明时分,第一缕阳光刺破晨雾,照进谷勐地区的山谷。
这是一个无比漫长而又短暂的夜晚。对于麦克和波波夫来说,时间是在与总部的电波往来中煎熬度过的。
而对于山谷里的二十万华人来说,他们只是感觉到了空气中弥漫的一丝不同寻常的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