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皇后见状再度点头:“倒是个懂事的。听闻你已成亲,夫家是哪家?”
温以如不敢怠慢,她的声音微微发颤,却字字清晰,生怕因自己的疏漏而折了温以缇的脸,更丢了温家的声誉,立刻恭谨答道。
“回皇后娘娘的话,民妇是太常寺主文簿家的儿媳,夫君行二。”
文家二郎至今未有拿得出手的功名,连最基础的官身都未能谋得。
正因如此,温以如只能以“民妇”自称,若不是借着温家的关系,莫说文家儿媳,便是文家主母,想见皇后娘娘一面,也是不可能的。
赵皇后微微颔首,眉间凝起一抹思索。
太常寺主簿不过是个六品闲职,这文家在京城显贵如云的圈子里,实在算不上显眼,她脑海中几乎搜寻不到任何印象。
可瞧着温以如拘谨的模样,又不好冷落了她,只得在记忆深处细细翻找。
见气氛略显尴尬,温以缇适时笑着解围:“皇后娘娘,这文家虽一向低调,却是几代的老京官了。要说起来,娘娘您或许对文家嫁出去的姑奶奶有些印象,正是鸿胪寺少卿钟大人的妻子。”
她语气轻快,眉眼间尽是恰到好处的殷勤。
这话果然奏效。赵皇后眸光微亮,终于想起这不起眼的文家来历,脸上的笑意也真切了几分:“原来如此。”
她转而看向温以如,目光带着几分打量,“那你夫君如今可有什么功名?”
温以如顿时羞红了脸,支支吾吾道:“回皇后娘娘,民妇相公...相公如今仅有秀才之名。”
说罢,她头垂得更低,生怕这寒酸的出身惹得皇后不悦。
赵皇后却只是温和地点点头,丝毫不见嫌弃之色。
她抬手解开颈间的羊脂玉坠,晶莹的玉坠在烛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温四姑娘。”她亲手将玉坠系在温以如颈间,“本宫瞧着你就十分投缘,这见面礼,你可莫要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