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以缇听温以如寥寥数语道完经过,瞳孔骤然缩成针尖。
她眉眼愈发冷峻如霜:“这些年你收集的证据是充足的实据,还是些零散的碎片?”
温以如立即道:“我这些年扮作痴傻,暗中买通正院的眼线。不仅弄到了高丽给钟家、文家的礼单,还设法带出了文家防备钟家卸磨杀驴,藏匿的,对方往来书信与账本。”
她顿了顿,指尖微微发颤地探入衣襟。
入宫前她便将证据从雕花匣中尽数取出,贴身藏在层层叠叠的内衣里。
那些高丽进贡礼单、往来密信与账本,此刻正隔着衣料贴着心口取出。
幸而因着温家的体面,加之温以缇在宫里得势。
侍卫不过草草翻检了随身的绣囊、钿盒,确认没有藏刃便挥挥手放行,连那些看似寻常的折页纸册都未多瞧一眼。
她深吸一口气,将带着体温的纸张尽数递给温以缇,后者接过后,她才重重的松口气。
温以缇接过时,看着里面的内容,神色愈发冰冷。
这些东西一旦走漏风声,温家作为姻亲必然首当其冲!如今朝堂暗流涌动,多少双眼睛盯着温家,就盼着能抓到把柄狠狠撕下块肉来!
文家这般与高丽私通,简直是在悬崖边玩火自焚!
见温以缇神色愈发凝重,温以如按住发颤的手腕,继续说道,“文家人这些年常佩戴高丽独有的金饰,我留了几件做物证,一些官眷也都有印象。”
温以缇重重的吐了一口浊气,“这些表面功夫远远不够,你孤身一人,文家只需反咬一口栽赃陷害,便能将你和温家置于死地。更要紧的是,你可知晓往来高丽的朝中其他关键人物?还有多少余孽?若不能连根拔起,日后必成心腹大患!必会报复回来!”
温以缇后背瞬间被冷汗浸透,她张了张嘴,半晌才挤出沙哑回应:“这......我想过。所以这些年我蛰伏在文家,步步惊心,隐而不发,为的就是等万无一失的时机。”
温以缇被她滚烫的眼神看得浑身发毛,鸡皮疙瘩顺着脊梁爬上来,猛地抽回手道:“四妹妹,你当真是高看我了四妹妹,说得好像我是救世主似的。”
她语气带着几分抱怨,显然对这份信任感到压力。
说着温以如就要对温以缇行礼,被后者立即拦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