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他轻声道:“好梦。”
窗外,一轮明月高悬,照得县衙屋檐上的脊兽清晰可见。而在不远处的班房内,萧可为正透过铁窗,不断的向外面哀嚎着,班房里一个少年正将他按在地上爆锤,几个衙役都没给他按住。
衙役甲死死拽着少年的胳膊,厉声喝道:“小兔崽子,这可是主簿大人!松口,松口啊!”
少年双目赤红,死死咬着萧可为的手臂不放,含糊不清地吼道:“凶手,他是害死我阿姐的凶手!”
萧可为疼得龇牙咧嘴,一脚踹在少年肚子上:“你姐嫁的石景程,死也是他自己上吊的,你他娘咬我干什么?”
“都是因为你!”少年被踹得踉跄后退,却仍挣扎着扑上来,“你让她去当小妾,是你们逼死了她!我杀了你,我杀了你!”
萧可为狼狈地躲在衙役身后:“你们快把他拉开啊!啊!他娘的又咬了我一口。”
衙役乙抽出腰刀,恶狠狠地说:“宰了他吧!反正我看他这样子也是活够了。”
衙役丙连忙按住同伴的手:“新来的县令脾气可不好,你我划不来给他陪葬啊。”
这时,钱明裹着大袄气冲冲地闯了进来,一脚踹开牢门:“闹丧呢?不睡觉在干什么?”
衙役甲连忙上前解释:“钱爷,这贱奴跟萧大人有些过节,您看......”
钱明皱眉喝道:“住手!小子,我叫你住手你没听见吗?”
少年抬起头,满脸血污,眼中充满恨意:“你又是哪个狗官?”
钱明挺直腰板:“我不是官,但我家少爷是,我家少爷正是新来的县令。”说着朝半空恭敬地拱手作揖。
少年冷笑一声,啐出一口血沫:“你家少爷是个狗官!”
“你放屁!”钱明勃然大怒,一把扯下大袄摔在地上,“他奶奶的。把门打开,让我进去跟他练练。”
衙役乙犹豫道:“钱爷,这小子生猛的很,你怕不是他的对手。”
钱明不屑地哼了一声:“嘁,五大三粗的还怕个小屁孩?打开!”